葉綰綰看了一眼她,又垂首望著手中的茶杯,徐徐道:“因為這杯熱茶。”
“嗯?”芍藥不解。
“因為,茶太熱了,灼人手。”有些事,知道痛了,就該放手。否則,就像前世一樣,封堯“這杯茶”這麼燙,她依舊固執的死死抓住,任誰說都不曾放手,到頭來,傷害了彆人,更傷害了自己。
“茶熱?”芍藥依舊困惑,不解王爺和這杯茶有什麼關係,她走上前來,觸了觸葉綰綰手中的茶杯,繼而驚呼,“好燙。”
下瞬,她抓著葉綰綰的手背:“小姐,茶燙,你快鬆手。”
可,她沒能拽開葉綰綰的手。
葉綰綰始終緊緊攥著,的確很燙,可似乎每一次,都放手的極不甘心。
“小姐!”芍藥的聲音加大了幾分,越發焦急。
葉綰綰猛地回神,順著她的力道鬆開了手,手心的灼熱頃刻消失,不痛了。
芍藥早已將熱茶拿到一旁。
葉綰綰看著通紅的手心,心中輕怔。
轉身,她靜靜走到一旁,胸口有些酸澀。
“小姐,你怎麼了?”芍藥低聲問著。
“沒事。”葉綰綰勾唇笑了笑,“我有些疲了,你也快些回去歇著吧。”
“嗯。”
輕手輕腳的聲音,芍藥出去了,葉綰綰一人躺在床榻上,許久,一手輕輕撫摸著方才被灼痛的手心。
原來……她是不得不放手。
……
葉綰綰有個好習性,一覺後,便將昨日的苦悶拋之腦後。
第二日醒來,昨晚那點兒莫名的悲春憫秋便消散的七七八八,她依舊如常過活。
府中倒是有幾分過年的氛圍了,書法大家親書的對聯,府中各處張燈結彩,甚至找了繡娘,給府中上上下下量了尺寸,全都做了新衣裳、新鞋襪。
葉綰綰這個府中女主人當得著實輕鬆。
如是這般,又過了幾日,臘月二十九。
這天,葉綰綰起的極早,天色灰蒙蒙的,很是陰沉。
約莫辰時剛過,天空開始洋洋灑灑飄起了雪花,雪並不大,卻還是給萬物添了一層白,很是純潔。
“瑞雪兆豐年。”一旁芍藥眯著眼感歎。
葉綰綰偏首看了看,伸手接了片雪花,的確……明年對封堯而言,確是“豐年”。
也是在此刻,門口一個守衛迎著雪花飛快跑到後院門口,跪在她跟前:“稟王妃,葉府有人求見。”
葉府?
葉綰綰飛快應:“讓他進來。”
不多時,那守衛已經領著一個小廝走了進來,葉綰綰認得那人,正是平日裡跟在父親身側的。
“參見王妃。”
“可是有事?”葉綰綰匆忙問道。
“老爺請王妃回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