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丘平來的兩位差爺,一位細皮嫩肉,年紀輕輕帶著威嚴,一個臉色滄桑,年紀不小帶著圓滑,一眼便能分清他們的主次。夏安看向年輕人問道:“這兩位是?”“這位是知縣大公子,刑房主事王有權王大人。”李丘平先是介紹了年輕人,又看向中年人介紹道:“這位是縣尉劉大人,兩位大人都是來請夏兄的。”“這隆重?還怕我跑了不成?”夏安半開玩笑的問道。王有權率先客氣道:“夏公子,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那夥匪徒,他們的主要目的,應該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你救了我弟弟,我自然應該親自走一趟。”劉大人接話道:“麻縣民眾苦匪患久矣,隻可惜我劉某無能,一直沒能根除匪患,夏公子團滅匪徒,可是幫了我大忙,我也應該親自來感謝一下。”“兩位大人客氣了。”夏安目光落在兩人手上,發現兩人都是兩手空空。氣氛有些不對。李丘平連忙圓場道:“夏兄,滅了匪徒的事,縣的表彰肯定少不了,要不我們路上邊走邊聊吧,別讓知縣大人等久了。”“也好。”夏安點了點頭,知道這事兒總得去一趟,躲不過的。他又朝老爺子問道:“師父,我跟他們進趟縣城,要不要給您帶點什回來?”“安心去吧,東西就不用帶了。”老爺子臉上帶著慈笑。夏安心安了。上了前往縣城的馬車,其中李丘平負責駕車,另外三人則在車廂尬聊。王有權和劉大人都在旁敲側擊夏安的來曆。夏安的來曆簡單明了,村隨便一問都知道,他原本是個普通漁民,運氣好,住進了退伍老兵的院子,後來還拜了師。不過現在看來。夏安武道天賦不錯,進步堪稱神速。閒聊中夏安得知,劉大人是位真氣境之上的開脈境,是縣名副其實的頂尖強者,論綜合實力,應該還在夏安之上。另外王有權距離開脈境,也已經相差不遠。‘小小縣城,就有不少比我還強的人,我果然應該更加謹慎的潛修。’夏安在心中如此盤算,越發警惕。兩人接連表露出想要收夏安到麾下的意思。夏安都婉拒了。“我師父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我想陪他走完最後一程,之後再進城謀個生路,到時候一定來拜訪兩位大人。”兩人眼都閃過不滿,覺得這村娃子不太知趣。進了縣衙後。夏安被安排在一處客廳等待,客廳隔幾個壁的房間內,王有權和劉大人一起見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中年人便是麻縣知縣,王都要,他沉聲問道:“怎樣?”王有權率先回道:“氣血不顯,應該如他所說,就是個擅長速度的真氣境,但在三年內修煉到真氣境,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也是個隱患。”“大公子所言有理。”劉大人接話道:“我們來的路上,探聽過他的口風,此人似乎胸無大誌,一心想著要給他師父送終,並沒有出來的想法。”……等了一會兒。王都要滿麵笑容的走進客廳,“不好意思,公務繁忙,讓少俠久等了。”“見過知縣大人。”夏安起身,拱手行了一禮。他能感覺到,王知縣雖然大腹便便,笑容和善,但身體自然散發的氣息,卻隱約比劉大人還強,應該至少是位開脈境。“你救了犬子,便是我王家的恩人……”寒暄幾句,王知縣也表露出拉攏的心思,夏安自然繼續婉拒。之後王知縣又將夏安帶到民眾麵前,簡單宣揚了他的功績,並大方賜予了一筆賞銀——一百兩。夏安臉上嘻嘻,收下了銀子。他知道,如果自己答應了拉攏,這賞銀後麵加個零也不是問題,至於現在,接受就完事了。等王知縣帶人回了府,李丘平第一個從人群擠出來。“夏兄,昨天的事,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今天你正好進了城,我得帶你吃頓好的,好好感謝一下。”夏安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聽到吃頓好的,便答應了下來。很快。兩人走過幾條街道,來到一處青樓外。夏安蒙了,“李兄,你說的吃頓好的,就是來這?”“來這叫個朋友。”李丘平搖了搖頭,又打量著夏安問道:“夏兄要是對青樓感興趣,我們也可以進去吃,怎樣?”夏安搖了搖頭,女人隻會影響他跑路的速度。李丘平獨自進了青樓找人。不久後,一道熟悉的笑聲從麵傳來:“李兄,你以後就是我親兄弟,這地方,介紹的太美妙了。”王牧之。薑國十六歲成年,青樓也是正當營生。“公子,記得再來呀。”“再來,一定再來。”王牧之笑著出門,見到夏安後,拱手道:“夏兄,又見麵了。”夏安點了點頭回應,“看樣子,王兄昨晚過得不錯。”“我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世界。”王牧之嘴都笑歪了,絲毫不見昨天的憂傷,“花開一朵又一朵,真妙啊!”夏安笑笑不說話。四季食樓,是城內三大食樓之一,李丘平帶他們進了包廂,問道:“夏兄,李兄,有什忌口的嗎?”兩人都表示沒有。“把你們的十二道名菜,全部上一份。”李丘平朝小二招呼著,又朝兩人問道:“你們喝酒嗎?”“喝,高興,來一點。”王牧之大手一揮,很有興致。“給我來壺茶吧。”夏安對酒沒什興趣,他還想著回去就立刻修煉呢。不久後。夏安品嚐著一道又一道美食,心情愉悅。王牧之醉了,夢還嚷嚷道:“酒也是好東西。”李丘平小酌幾杯,微醺,朝夏安問道:“夏兄,你可知為什,這青樓年輕貌美的女子,絡繹不絕?”夏安搖了搖頭。“我爹說,是因為民生疾苦,很多窮苦人家,都不得不賣兒賣女,來渡過難關。”李丘平很是感慨的說道:“我李家看著家大業大,但一直沒能在官場找到穩定的靠山,始終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錢沒了,命也沒了。我覺得夏兄不是普通人。以後若是有緊要的運貨,希望夏兄能再來做給李氏商行護衛,我一定把酬勞給到位。”“我不給人拚命。”夏安如實回答。他能看出來,李丘平雖然年紀不大,但察言觀色,為人處世的本事卻不小,將來或許能有一番成就。“那是自然。”李丘平笑道:“真要到了勢不可為的時候,你就帶著我們的家當跑,就當是給李家留點善後的錢。”“好,那我答應了。”收下那一千兩的時候,夏安就想過,會和李氏商行有些來往。隻要對方不過分,他也不介意接著。一次宴席,主客儘歡。之後每過十天半個月,李丘平都會帶點東西,去小院一趟,扯東扯西,維係下彼此的交情。一個月後。李丘平帶來了王牧之的一句話:“我才十七歲,獎勵一下自己怎了?”這話的前因,是王牧之天天晚出早歸,不僅遲遲沒有突破到真氣境,反而精元外泄,武道生疏,實力不進反退。因此被王知縣打斷了腿。三個月後。李丘平又帶來了王牧之的一句話:“酒色誤我,今日起,戒酒!”這話的前因,是王知縣下了最後通牒,如果王牧之十八歲生日前不能突破到真氣境,就廢了王牧之的修為,並將他逐出王家。
第七章 吃點好的(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