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麽……
聽到宇智波富嶽開口的這個問題,日向月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向了北流村的方向。
他曾今對於這個問題,其實也沒有答案。
曾今他隻是對日向宗家懷揣著恨,得到了權柄之後,他想做的就是對宗家複仇,反抗。
但是今天,在他把內心之中一直醞釀著的這個方案說出來後。
他內心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看不慣在北流村中屠殺無辜平民的根部,但是他也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用無辜者的死亡,來為自己創造優勢。
在這一點上,他和根部那些人一樣卑劣。
一樣自私。
但是,他有一點不一樣,他的內心會對這個選擇有著巨大的負罪感。
根部的那些人不會有。
隻要有需要,哪怕屠殺一個國家的人,他們也不會猶豫。
迎著照射進窗戶的陽光,日向月見低沉的開口道。
“我會親手斬斷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仇恨鎖鏈。”
“我會讓未來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命,都不會陷入今天這樣的選擇之中。”
“我會終結壓迫,締造真正的和平。”
他的眸子浮現出幾縷掙紮,但是隨後就被毅然的神色所取代。
因為他以做出了選擇。
今天,他的生命是以一大部分人的生命而換來的,那麽,他活下來得到了自由之後,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份生命的價值最大化。
他的確自私,的確卑劣。
但,他也曾今見過美好的盛世,既然他看不慣北流村中的事,那麽,就讓未來的他,親手終結這個世界誕生仇恨的根本!
同樣,他知道這件事很難,所以他的眸子浮現出幾縷掙紮。
但是,他的前世,曾今有那麽一批人,沒有權柄,隻是凡人之軀,都能開辟出一方盛世,那麽,他為什麽不可以呢?!
未來會很難。
但是,他會做到。
因為今天,他選擇了犧牲一大批人而活下來。
而宇智波富嶽和宇智波藥味聽到他的話後,神色裏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們不是小孩子。
他們一個是上忍,一個是一族之長,都很清楚日向月見這番話裏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麽。
曾今的宇智波一族並不像如今一樣被木葉所有人討厭。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從執掌警備部開始的。
因為執掌了警備部,就擁有了權利,而以宇智波生於戰鬥,逝於戰鬥的性情,他們並不會去搭理那些圍繞在警備部權利外,試圖讓他們通融的人。
拒絕一旦過多,那就是不合群。
然後宇智波一族就被孤立了,攻擊他們的人越來越多,而將家族榮耀視作重要之物的宇智波族人也會反擊。
矛盾就越來越大。
直到今天。
宇智波和木葉已經無法調和!
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因為人,不接受公平。
人性之中的貪婪,結黨營私,或者說,人一旦形成了小團體,就會試圖黨同伐異,比如經營一個行業,幾家占據了優勢的巨頭聯起手來就控製了行情。
幾個巨頭的聯手,隻是控製一個行業,但是如果大量的巨頭聯手,會誕生什麽呢?
宇智波執掌警備部的權利,這個權利既可以大到防備敵國忍者,小到調查走私,調解家庭糾紛,這裏麵可支配的權力太多了。
宇智波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
就是在平等的得罪每一個人!
所以宇智波被排斥了。
被孤立了。
而公平,有多難呢?
被巨頭剝削的人想要公平,但是一旦他們搖身一變成為巨頭,還會想要公平麽?
不會的!
人人都憎恨壓迫自己的人,但是人人都想要成為那個壓迫者!
所以宇智波富嶽和宇智波藥味震驚,不可置信,沉默。
因為他們知道有多難!
宇智波會平等的拒絕每一個人,是因為他們是純粹的戰士,他們在乎愛,在乎榮耀,偏偏不在乎壓迫他人,剝削他人!
而像宇智波一族這樣的忍族,或者說這樣的人多麽?
太少了!
“你知道,你要做到你所說的這一切,會有多難麽?”
宇智波富嶽看著日向月見,眼眸認真無比的開口道。
“我知道。”
日向月見的眸子倒映著陽光。
他當然知道會有多難,但是,他問過自己了,他能夠接受無差別的去屠戮,剝削他人,來給自己帶來利益麽?
他做不到……
他能夠毫不留情的擊殺日向宗家,擊殺站在日向宗家身旁的分家。
但是他做不到隨意的就去殺死大量普通人。
也做不到如同木葉一般,忍界大戰時期一旦兵力吃緊,六歲的孩子都派上戰場。
但是他現在,也做出了如同根部一樣的選擇。
他內心有負罪感。
他有愧疚。
更多的是……
憤怒!
不知道要怎麽言明的憤怒,但是他很清楚憤怒的源頭來自於哪裏,來自於這個世界。
這個割裂無比的世界。
他如果和曾今一樣,隻是一個日向分家,隻是一個籠中鳥下隨時都會死去的奴隸,那他會逐漸麻木,無動於衷。
但是現在,他不一樣了。
既然有負罪感,既然有愧疚,既然有憤怒。
那就去宣泄!
將這個早就已經破爛不堪的世界,徹底砸碎!
然後將這個世界塑造成符合他喜歡的樣子!
這是他的覺悟!
他會成為新世界的,神!
第二個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