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像聞道之類的,雖然他才來兩個月,但勤奮好讀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反饋到月考成績上。
可惜,陳講師一點都體會不到學子們內心的痛苦,他氣哼哼地訓斥了眾人一頓後,突然徑直往學子們心上再“插一刀”:“現在,開始月考。”
眾人無不一臉慘然、如喪考妣。
書院的月考通常安排在每月最後的兩三天,而現在夏至剛過。
一般而言,大家都是從中下旬才開始發力準備,而學渣們則是從下旬才開始臨時抱佛腳。
現在,陳講師不講武德突然襲擊,大家都沒有做好充分準備,自然哀鴻遍野。
毫無疑問,立章書院深諳考究學生真實水平之道,如果它願意,隨時能把一眾學子考得懷疑人生。
不管再怎麼哀嚎,月考還是要考的,大家目不轉睛地盯著陳講師奮筆疾書的手,都在心中默念、期盼:最好是自己剛看過和複習過的內容。
說實話,陳講師出的考題不算太難,難度屬於中等偏上,卻是文經科目中最討人厭的:一道策論、一道數術。
數術考的是“兩鼠穿垣”問題。
策論問的是:“刑疑付輕,賞疑從眾,忠厚之至乎?”
隨著陳講師停下手中的筆,大部分的人或者愁眉苦臉、唉聲歎氣,或者急赤白臉、抓耳撓腮,或者一臉茫然、彷徨淒然。
和愁雲慘淡的眾人相比,時刻認真學習的某些人難掩內心的竊喜,雖然題目的難度不小,但彆人沒有一絲絲的準備,自己卻時刻準備著,無論如何肯定要比彆人答得好啊。
如此一來,前五名舍我其誰,因此一臉的泰然自若,揮袖、磨墨、提筆、展卷、疾書,一副“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的樣子。
作為時刻認真學習的某些人之一的聞道同學,他望著考題一臉的若有所思,內心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前兩天,他才和小妹激烈討論過“兩鼠穿垣”這個問題。
按照小妹的說法,這個問題的實質就是物體相向運動,隻要把握“打洞時間相等”這個關鍵點,把方程式一列,問題輕鬆解決。
而關於如何列、解“方程式”,自己已經練習了不下二十遍,現在嘛,他提起筆,手就能自動解題了。
憂的是:策論是他最懼怕的科目,而陳講師出的這個策論實際就是“論疑罪從輕”。
這道策論提及的是他以前沒思考過、沒練習過的問題,當然也沒和小妹討論過。
不過按照小妹的說法,策論嘛,萬變不離其宗,就是概括問題、分析原因、提出解決辦法,最後總結升華。
而答題的關鍵就是要緊扣當前的形勢,站在官家的立場上提出行之有效的辦法,千萬不能和官家唱反調。
俗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永嘉王朝疆域遼闊,出現一些問題在所難免,但不影響大局的嘛,把不識趣的臭蟲乾掉就行了。
以上概括起來就是:在官家的領導下,全境上下形勢一片大好。。
聞道一邊回想著小妹的三段式解題秘訣,一邊在腦海裡構思如何解題,手上還不停地在紙上打著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