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主道長不喜歡張婉兒活潑好動的性情,覺得她沒有一個大家閨秀的穩重,不過除此以外,她也挑不出對方什麼毛病。
張婉兒又不是真的來修道,既然她們真相識,靜主道長便索性起身離開,讓她們自己聊去。
等靜主道長和道遠的身影一消失,張婉兒立刻眉開眼笑撲過來,一把抓住聞香的手:“聞香,你來啦。”
張婉兒一邊說一邊探頭探腦地看向聞香身後,“大王呢?大王沒來嗎?”
“沒來。”
“哎,你怎麼不帶它來?我可想大王了。”張婉兒微蹙眉頭、輕咬嘴唇,秒變貓奴。
聞香嗬嗬,她還以為張婉兒是朋友情深,沒想到一切都是錯覺、錯覺。
“大王上次來都讓靜主道長不高興了,我哪裡還敢帶它來。”
“說的也是,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大王哦?”
“婉兒,你平時能出門嗎?”
“不能。”
“那我就沒辦法了。”
“唉!”張婉兒再次深深歎了一口氣,仿佛痛失摯友。
聞香無語,她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聊大王的,轉身又掏出一盒半定:“婉兒,這是半定香,有助於修道之人打坐入定,給你試試。”
張婉兒接過禮盒,試著嗅聞了一下,有點遲疑道:“這裡麵似乎有沉香。”
沉香是主香,聞香一點都不意外張婉兒能識彆出來,畢竟是府城來的,肯定識貨。
“是的。”
沉香是名貴香料,絕不是一名村姑能買得起的,張婉兒十分好奇:“香料貴重,你是如何得來的?”
“呃,是無為道長教我的,我在城南縣百花巷七十七號院開了一家熏香鋪子,打算售賣各種熏香。”聞香答非所問。
張婉兒挑了一下眉毛,沒再繼續追問,歎道:“可惜,我不是真正修道之人,這半定香送給我浪費了。”
“縱然無心修道,但既然進了道觀的門,合該在其位、謀其職,修一修也無妨啊。”
這個說法倒新鮮,張婉兒雖然性情跳脫,不過講道理的話,她也是能聽進去的,便隨意道:“也好,姑且修一修吧。”
“對了,我那個熏香鋪子下個月就能開門迎客了,除了半定香,還會有彆的熏香,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讓石榴來看看。”
好吧,這才是聞香的目的:借助婉兒推銷熏香。
她相信上次那群鶯鶯燕燕一定很有購買力。
“行,石榴半個月能出去一次,到時候讓她找你去。”張婉兒爽快地答應了。
門外,靜主道長早已離開,隻有道遠還在等著送客,這一次,無人邀請聞香留宿。
張婉兒倒是想和聞香來一個徹夜長談,可惜,她不過寄人籬下,沒有留客的權力。
兩人又交流了一下“枯燥無味”的修道生活和“幸福自由”的種田生活,方“依依不舍”地道彆。
既然無法留宿,聞香隻好回頭去找無為道人。
長青觀裡麵雖然都是修道之人,但一個女居士深入全是男丁的道舍,真不知道該說她是膽大妄為?還是愚昧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