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愁人,張氏不由得扶額歎息,感覺自家男人對聞道能進學的信心未免太過於膨脹。
“他爹,說一句不好聽的,道兒又不是沒上過學,他念書這麼多年了,你看哪次能行?”
“他已經十八了,再不定親事,這什麼時候才能給老二家傳宗接代呢?再說了,這成家也不影響考學啊,反而還多一個人照顧他呢。”
張氏對聞仲的信誓旦旦頗為不滿,她可不想放棄那兩戶優質的親家。
聞仲心裡何嘗不明白,張氏說得有道理,聞道的親事確實該提上日程了。
但他又不死心,心裡希望著、盼望著、奢望著,說不定這次就行了呢。
就這樣匆匆地定下一個村姑,他無法過自己的那一關,然而他又找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來反駁張氏。
聞仲想了片刻,索性擺爛道:“真要說人家,那也得先問問道兒的意見再說。”
“他爹不在了,這就是咱們做主的事,有什麼可問的。”
“是你兒子就可以不問,道兒的親事,還得他自己同意才能辦。”
關於這點,聞仲門兒清,從聞道兄妹倆這兩年來的表現來看,他總覺得這兄妹倆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們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是自己輕易可以左右和決定的。
“問就問,你明兒就去問問看。”
“我不去。誰要辦的事,誰去問。”聞仲打心眼裡就不接受這件事,才不會去。
“你!你這不是耍賴嗎?咱侄子的事,你都不上心?”
“你愛去不去,反正我不去。”聞仲甩下這句不負責任的話後倒頭就睡,氣得張氏恨得牙癢癢的。
第二日,一大早,張氏與謝大娘居然在聞香家的院子裡不期而遇了。
兩人裝模作樣地打了聲招呼,都在心裡忖度對方的來意。
“伯娘,大娘,早啊,吃過早飯沒有?”聞香笑著給兩位不速之客打招呼。
“吃過啦,二丫頭,你不用瞎忙活了。”張氏連忙阻止聞香給自己“斟茶倒水”。
“伯娘,這是我自己磨的豆漿,可好喝了,您試試看。”聞香自顧自地給張氏打了一碗豆漿,又招呼謝大娘也來一碗。
兩人推辭不得隻得就座。
喝之前,兩人還關心了一下“道長呢?”,得知無為道長還在高臥不起,這才放心地喝起豆漿來。
“哇,好甜,你可真舍得放糖。”謝大娘驚呼。
一般人家是不大舍得給自己磨豆漿喝的,更不要說還放那麼多糖。
謝大娘心想,這確實不是一般人家,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兩碗。
“嗯,是挺香甜的,二丫頭,這豆漿是你自己磨的?真好喝。”
“嗯,你們喜歡就多喝點。”
聞香笑容可掬地給兩位來客又打一碗,靜等對方表達來意。
三人喝著豆漿、閒話了半天,最後實在無話可說,都快麵麵相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