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著也是這樣,那婦人看起來也不是挑剔的人,對咱們青兒也是笑吟吟的,應該能成吧,不過----”張氏沉吟了半晌,有點猶豫道:“今天席上蘭兒又挑聞香的刺,這兩個娃娃老處不來。”
“你啊、你啊,都是你慣的!香兒和蘭兒好端端的為啥處不來,同堂的姐妹,叫人看笑話。”
“哎,我已經訓過蘭兒幾次了,她就是不聽,這脾氣也不知道隨誰。”
“平日裡,家裡就數她最能折騰事,這一天天的大了,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樣。我看,明天起就讓她跟著老大媳婦好好乾活,再不能讓她無所事事。”
男人說話在理,張氏也不分辯,默默應下。
聞仲沉吟了一下又道:“前幾天,族長找我過去說話。我聽他的意思,道兒今年種的稻穀長勢很好,是用了什麼育苗法子,向我打聽呢。”
“我這兩天去田頭看了看,他那幾畝稻穀長得確實密實,穗也比彆家的大;我琢磨著讓老二去幫忙收割,看看最後收成怎麼樣。”
“真的?去年他們的稻穀還遭了殃呢,怎麼,今年就豐收?”
“我也尋思著呢,今兒問他,還說是跟著書本學的,難道書上還有教這個?”
“道兒是讀了好幾年書啊,那肯定見多識廣,咱們又不懂。”張氏想想又道:“可惜就是運氣差了點,老不中。”
“可惜了。”想到早逝的兄弟,聞仲也傷感起來:“咱們家就是沒一個讀書人能撐一撐門楣。今年大郎也六歲了,忙完農活就讓他上私塾去,省得整天惹事搗蛋。”
這話張氏也答應下來,兩人又聊了幾句家常,才熄燈安歇。
另一側廂房,聞蘭正在逼問大郎:“大郎,今天你在聞香家到底是怎麼說的?”
“什麼?什麼怎麼說?”
“就是叫聞香到咱家吃飯的事!”
“噢-----”大郎應了聲,轉頭又去摸炕桌上的肉脯。
“問你話呢----”聞蘭狠狠地拍開大郎的手。
“哎,有話就好好說,彆動手。來,大郎,你跟大姑說說,今天去你叔父家是什麼情況?”聞青忍不住過來打圓場。
“沒、沒、沒什麼情況啊。”大郎抬頭瞧了聞青一眼,又低頭,左手捏著衣角揉來揉去的,半天才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地道。
這種飄忽不定的眼神,顧左右而言他的心虛表現,隻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有問題。
“我看還是揍他一頓吧。”聞蘭挽上袖子,又想開打。
“哎,彆、彆,等我來、我來。”聞青忙製止妹妹。
兩人對著大郎是好一頓的威逼利誘、軟硬兼施、好說歹說才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一大早大郎就跑去找小霸王玩耍,後來才跟著小霸王一群人去聞香家,原想著是順便告知自家請吃飯的事。
結果因為小霸王強搶鮮花的行徑,他就把這事給搞忘了,後來想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才偷偷過去告知四叔。
二姑卻去了山裡,後來四叔就先過來,讓隔壁春兒告知二姑來家裡吃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