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製香工作以外,聞香給秋蓮安排了一切所有的工作,包括但不限於清潔打掃、洗衣做飯、劈柴擔水等等。
她還在一旁時刻監督,但凡秋蓮動作慢了一點,她就陰陽怪氣地諷刺,或者暗沙射影地罵人。
反正聞香就是不讓秋蓮有一點點空閒的時間和機會能靠近鬆雪和無為道人。
秋蓮沒有明著反抗,單獨麵對聞香的時候,她總是露出一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好無辜啊!”,諸如此類的被惡人欺負的表情。
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她就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如果彆人幫她說好話或者提出要幫她的忙,她總是弱弱地說道:
“沒關係,是我自己想做的,和聞掌櫃無關。”
或者“不用、不用,沒關係,我能做得完。”
然後做出一副“我已經用儘了吃奶的力氣”的樣子,勉強提著一桶水搖搖晃晃走向廚房。
所有人都認為秋蓮隻是在報恩而已,不應該再遭受這樣、那樣的折磨,連帶對聞香都有看法起來,認為她不應該這樣對待秋蓮。
看到自己的親朋好友也被這朵白蓮花蒙蔽,聞香的肺都快氣炸了,於是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秋蓮:
天不亮就要她起床,給她安排做不完的工作,甚至把倒夜香的活也攤在她身上。
可以說,除了沒有動手打人以外,聞香的行為和當初那個毆打秋蓮的男人也沒有什麼差彆了。
這一天,秋蓮剛好提著一桶夜香從聞香屋裡出來。
可巧,鬆雪道人正在屋簷底下漱口,看到秋蓮走得跌跌撞撞的,他不禁大皺眉頭。
在恩公麵前做此等低下的活,秋蓮十分難堪,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離開。
偏偏越急越出錯,一不小心居然自己絆倒了自己,夜香也撒了一地。
聞香正跟在後麵監督呢,這下真是暴跳如雷,捏著鼻子一個勁地吼道:“你看你乾的好事,一個桶都提不住,你說,你還能乾什麼?”
秋蓮不敢頂嘴,隻是倒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抽抽噎噎:嗚嗚嗚……
說實話,這個場麵真的挺慘的,鬆雪道人首先忍不住了。
“聞香,你乾嗎呢?”
“沒乾嗎。”
“你乾什麼整天欺負秋蓮?”
“我怎麼欺負她了,她自己說的要做奴仆,這就是奴仆要乾的活,做不了的話就走人。”
聽見聞香要趕人的話,秋蓮顧不上倒地哭泣了,連忙掙紮著起身,嘴裡還焦急道:“做得了、做得了。”
然後,一把撲到聞香腳下淒然道:“求你了,聞掌櫃,我能乾活的,嗚嗚,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嗚嗚……”
唉,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聞香!”
鬆雪道人大吼一聲,顧不得一地的汙跡,他把手裡的刷子一扔就衝過來要扶秋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