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想嫁到京城而不能,你能嫁進江家是你的福氣,是咱們高攀人家,你不要不知足。”
“可是女兒想要一個情投意合的夫君。”張婉兒還是一臉的不開心。
聽了這不著調的話,張周氏一股子的邪火怎麼都壓不住:“不要說這種幼稚的話!你是五品官員家的小姐,不是那田間地頭的村姑!”
張婉兒沉默不語。
“江家已經是爹娘能幫你找到的最好的親家,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什麼才是你該做的事情,不要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
張婉兒抿著嘴就是不說話,臉色更難看了。
這個孩子讓自己慣壞了!張周氏在心裡默默地歎了一口氣:“這次過來,我本來是想帶你回家的,現在看來你在靜苑的修行還是不夠,你便繼續在這裡修行到年底吧。”
張婉兒頓時麵若死灰:我咋就這麼嘴賤呢!?
“還有,我勸你不要天真了。今年年底,江家就會來下定,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讓爹娘失望。”
不顧張婉兒的苦苦哀求,張周氏狠心離開。
這天晚上上半夜,張婉兒想想這個才華橫溢的聞道,又想想那個要下定的陌生人,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下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偏偏又做了半宿的噩夢,一會夢見江家夫人是個惡婆娘,自己伶俜縈苦辛、每日每夜的操勞,卻遭人嫌棄“此婦無禮節,舉動自專由”,還要“遣去慎莫留”。
一會又夢見那江舟就是一個浪蕩子,每日周旋於青樓畫舫中,自己獨守空房不說,還被婆家唾棄無所出,不得不哭向“鎮安府”。
最離譜的是洞房花燭夜,自己正肖盼著與良人雲夢閒情時,結果掀開蓋頭的卻是一個麻子臉的醜八怪,生生把人給嚇醒了。
張婉兒就是一個顏控,一想到要和一個陌生的醜八怪過一生,就愁悶獨坐到天亮。
石榴壓根不知道自家小姐和夫人私下的密談,她毫無愁緒地呼呼大睡到天亮。
等到第二天看到張婉兒一雙熊貓眼的時候,她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天見到夫人太高興了,所以一晚上沒睡好?”
石榴猜中了大概,但猜錯了核心,張婉兒是傷心難過得睡不著,而不是太高興。
今天是秋祭的第二天,靜苑的修行放假,張婉兒躺在床上擺擺手,示意她不想說話也不想起床。
執拗不過張婉兒,石榴隻得獨自起床收拾、洗漱、吃早飯,然後陪在張婉兒身邊,試探著說些玩笑話討小姐的高興。
可惜,張婉兒依舊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石榴詞窮了半天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昨天探聽到的八卦消息,她還沒來得及和小姐說,現在說出來肯定能讓小姐大吃一驚。
“小姐,你知道那個和顧遠知一起朗誦的人是誰嗎?”
唉,這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好端端的提起這個“擦肩而過”的人乾嘛?張婉兒鬱悶得很:“聞道啊!誰不知道?我爹宣布獲獎名單的時候不是說了嗎?”
“哎呀小姐,我問的是,你知道那個聞道是誰嗎?”
“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