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丹佐望著那枚高高飛起的頭顱,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淡淡說道:「真是藝術般的進攻啊,臭小子學得倒是快。目前你已經超過了基礎常數的100%,不能再用單純的數值來衡量你的實力了。你現在就是那種最讓人感到惡心的機製怪,很可惜當今世上還沒人能夠把機製作為一個參數加入數學模型裡參考。」
鹿不二隨手一招,黃金武神驟然把那位天人的屍體吞噬進去,伴隨著創生儀式的運行,虛空中裂開一道猩紅的豎瞳。
那位天人死而復生的一瞬間,體內生出的起源之咒就被吞噬殆儘,還沒等他經歷生死間的恍惚,就再次被殺死。
黃金武神再次膨脹起來,分解出來的暗質如同海潮般吞噬了遍地的天人屍體,通過創生儀式將他們復活,再吞噬其起源之咒。
最後再把他們殺死一遍。
磅礴的經驗值灌入腦海。
鹿不二強忍著劇烈的頭痛,意識深處的神秘圖騰再次浮現出來,第六條太陽條紋明滅不定,已經快要點亮。
不得不說,這群天人還真是欠缺修行,這麼多人加起來都提供不了一條太陽條紋的進度。
反觀托特和荷魯斯的命理質量就相當高,不愧是遠古時代古埃及的神明,兩個人就提供了整整五條太陽條紋。
恰好此刻,一位天人摸到近點,雙手結印凝結術式,喉嚨裡湧出了濃鬱的硫酸,準備吐向少年的後背。
鹿不二驟然奔襲而至,抬起的右手舉到他耳邊。
一記清脆的響指。
轟。
雷鳴爆發。
天人七竅流血,當然被震昏過去。
鹿不二的指尖殘留著雷屑。
金色的雷屑如雪般落下。
這讓梅丹佐邁出的腳步頓在了半空中,有點尷尬地收了回去,他看似毫不在意,眼角的餘光卻落在了少年的手指上。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帥?」
梅丹佐忽然說道。
鹿不二反手一刀捅穿了那位天人的喉嚨,控製著地上流淌的濃鬱暗質蔓延過來,回頭說道:「不然呢?」
「嗯,雖然你這波把他們都殺了,但我還是要問你一句,他們的援軍在哪裡?如果你答不上來,你這波擊殺我隻能給你零分。」
梅丹佐麵無表情說道:「哪怕你學會了神燼術。」
鹿不二狐疑說道:「梅丹佐,你不會是嫉妒了吧?」
梅丹佐挑了挑眉:「怎麼可能呢,區區神燼術而已,我怎麼能會嫉妒?那種專門特攻的東西,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啦。」
他轉過身,神情忽然變得陰沉起來。
插在口袋裡的右手都快搓冒煙了。
光輝明滅不定。
愣是半點兒太陽光都搓不出來。
「那群傢夥的支援快來了。」
鹿不二即便不擅長感知,也能分別出四麵八方襲來的殺意,他抬起頭望向黑暗裡的建築群,皺眉說道:「太陽神矩陣的核心在哪?」
「生命之樹。」
梅丹佐在那位天人的身上蹲了下來,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張徒勞的圖紙:「太陽神矩陣的核心,一定是生命之樹。遠古時代,天人組織就是通過控製生命之樹,才能實現諸多的奇蹟。」
那份圖紙極其複雜。
看起來就像是中世紀的黑魔法解析。
古老神秘。
顯然那就是太陽神矩陣的圖紙。
「根據這份圖紙,我們倒是能找到這尊生命之樹在哪。本來生命之樹是很大的,一眼就能看到。但在祂崩塌以後,就會變得很迷你。」梅丹佐從屍體上剝下了白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至於麵具他倒是沒摘。
因為天人組織也有戴麵具的傳統。
「小嫻說過,第三站點的生命之樹已經死了。」
鹿不二好奇問道。
「對於生命之樹而言,它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個發電機,電力組成的電網束縛著監獄裡的犯人。你把發電機破壞,電網就會消失,犯人就會跑出來。同理,你也可以把發電機修好,電網就會再次出現。」梅丹佐做了一個簡單的比喻。
「發電機,電網。」
鹿不二忽然一愣。
這倒是給了他一點啟發。
「遠古時代,古埃及的衰落源自於一場生命災難,起因就是賽特和奈芙蒂斯的孩子,阿努比斯。但問題是,既然腐敗死神在監獄裡,他又是如何去蠱惑賽特的呢?除非,發電機出了問題,電網鬆動!」
他輕聲呢喃道:「如果天人組織掌握著能夠修復發電機的方法,那麼他們是不是還掌握著破壞發電機的方法?荷魯斯在甦醒以後,幾近瘋狂的表明元老會是叛徒,難道說……」
鹿不二嚴肅說道:「我要去查看生命之樹。」
梅丹佐微微挑眉:「看來你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發現啊。」
死去的天人身上的對講機響起。
「我是葉呈,匯報你們的情況。」
對講機裡響起了一個冷硬的聲音。
荒漠裡的晝夜溫差很大,凜冽的寒風從沙丘的儘頭呼嘯而來,這座私人機場仿佛都被寒意所籠罩,燈光搖曳欲滅。
鹿不二也撿起了一件白袍穿在身上,甩了甩木刀上的鮮血。
梅丹佐彎腰拾起了對講機,用一種古老的語言輕聲說道:「第四分隊遭遇襲擊,太陽神矩陣遭到破壞,請求支援。」
說完,對講機被他輕輕捏碎。
明亮的光輝映在一架飛機的發動機上。
引擎被蝕穿。
高溫點燃油箱,一場大火燃燒起來。
席捲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