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臭脾氣的老頭子如果在的話,直接用精神控製就能穩定對方的狀態,甚至還能夠直接讀取思維。
良久的沉默過後,那位古天人渾身抽搐起來,硬生生撐過了電療以後,再次發出了一段古老的音節。
「坎特。」
陳璟跟喚狗一樣:「過去翻譯。」
坎特麵色漲紅,說道:「我可是高貴的杜阿特家族的繼承人,不要把我像下人一樣使喚,我這裡有同聲翻譯器!」
他把兩塊磁鐵狀的東西遞了出去。
陳璟和鹿不二分別拿過一枚貼在了耳朵上。
那位古天人是在說:「現在是什麼時代?」
「距離古埃及的誕生,已經過去了八千年。」
坎特頓時上去回答道:「先祖,自從神代凋零以後,我們進入了漫長的黑暗時代。最終如同預言裡所說的那樣,追求榮耀的天人們再也無法遏製住世界的欲望,神明的遺產被篡奪……那些反抗我們的賊人們,奪走了屬於我們的寶藏,開啟了如今的至暗時代。」
鹿不二扭頭問道:「他在放什麼屁?」
這是第一次。
每字每句他都聽得懂。
但是就是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陳璟翻了一個白眼,解釋道:「天人們認為,他們掌握著世界的權利,實際上是一種犧牲。就像是佛說的,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又或者,放開那個孩子,有什麼衝我來!總之,天人們認為,他們掌握著巨大的力量,彼此也受到了欲望的詛咒。他們把控著進化之路不對外公開,實際上是對普通人的一種保護。他們爭權奪利,也不過是為了平衡這個世界的資源分配。」
「我大概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天人們並不認為自己是在享受力量帶來的歡愉,反而還覺得是在為這個世界犧牲?」
鹿不二想了想這千萬年間的歷史,搖了搖頭:「這新奇的三觀我還是第一次見,但我很難評價到底誰對誰錯。」
這個時候,坎特問出了問題。
「祖先,請問您的尊名。」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直接跪拜在了地上。
因為這極有可能是他的直係祖先。
因此他表現出了極度的虔誠和尊敬。
「在我們的時代,我的名字叫做托特,我的封號是智慧之神。」
托特疲憊地起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後輩,感受到了那種仿佛來自血脈深處的聯係,倍感的欣慰點頭,然後一腳轟出。
砰。
坎特被直接踹飛到了廢墟裡。
「……」
這位來自古埃及時代的神明似乎是嫌這個後輩太過礙事,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便轉過身,眼睛死死盯著麵前的少年和少女。
鹿不二和陳璟的大腦都宕機了。
智慧之神托特,這可是在古埃及神係裡麵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論資排輩甚至要早於大名鼎鼎的阿努比斯和荷魯斯。
也就是九柱神之下最早的一批神明。
哪怕拋開神話時代的添油加醋的吹逼成分不談,此人也是來自遠古時代的一位法老,一位活生生的活化石。
「我的病被治好了?不對,沒有治好……但我卻短暫的復活了?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是什麼能夠帶走死亡?」托特凝視著麵前的兩位年輕人,片刻以後竟然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單膝跪地,右手撫胸。
畢恭畢敬地行禮。
「智慧之神托特,有幸目睹至上先祖的榮光。」
托特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說呢,他跪拜的不是我們,而是神燼術。」
鹿不二低聲說道:「目前我們倆的命理處在融合的狀態,他分不清楚到底是誰掌握了神燼術,所以先別急著解除融合。」
陳璟有點緊張,握著他的手輕輕嗯了一聲。
「八千年過去,我未曾辜負至上先祖的意誌,以血肉之軀封印疫病,直至今日甦醒……你們是否得到了至上先祖的意誌,前來解救我們的族人,為我們一族尋求救贖?」托特抬起頭,迷惘的眼瞳裡浮現出一絲希冀,他的聲音都變得沙啞顫抖起來。
這個時候,陳璟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生怕一不小心刺激了這傢夥,導致他再次發狂暴走。
鹿不二卻根本不慌,反正連起源之神羊毛他都敢薅,這傢夥無非也就是活得久一點兒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要論實力,龍雀可比他強多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的時代到底發生了什麼,歷史已經支離破碎。我們確實得到了至上先祖的傳承,但也需要你來解答疑惑。」
鹿不二指了指身邊的少女,淡淡說道:「這就是天人組織最優秀的繼承人,也是至上先祖選擇的人,有什麼話對她說。」
陳璟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嫵媚頓時消弭無蹤,轉而裝出了一副天人般漠無感情的樣子,這是因為身邊的男人在她後背寫寫畫畫。
「天人組織的水太深了,如果不套出點情報我不放心你繼續待在那裡,所以現在裝得像一點兒,有什麼問什麼,明白了麼?」
鹿不二冒險喚醒這位古天人,除了想要利用天神咒縛係統做手腳之外,更多的原因可能是為了他。
陳璟想到這裡,唇角流露出一絲笑容。
有點甜蜜,也有點開心。
這男人對她一直都很好。
但就是不給名分。
讓人又愛又恨。
「我明白了。」
托特扭過頭,的確在這個少女的命理裡感受到了天人們的培養痕跡,便沉聲說道:「有什麼疑問,請問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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