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記憶就是這麼神奇的東西。
它會隨著伱的成長而變化。
但在內心深處,它終歸是最初的樣子。
「我不知道當年你哥哥跟你說了什麼,你非要去當這個神聖大祭司。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是搞不懂了。事已至此,一切也都無法挽回。我對你隻有兩個要求,其一是要儘到你做大祭司的義務。」
老人頓了頓:「其二是好好享受這個世界的美好。」
她打開保溫桶,倒出了一碗乳白色的濃湯。
霧氣氤氳開來,撲在蓮華絕美的臉上。
很溫暖。
「知道了。」
她低聲說道:「媽。」
黎燦在旁邊微笑著看著。
其實再強大的進化者,也都是要回歸生活的。隻要回到了生活裡,也大家都是普通人,到頭來也還是那些再普通不過的喜怒哀樂。
眼前這對母女再怎麼位高權重,也不過是嚴厲又彆扭的母親和清冷又傲嬌的女兒罷了,這麼一看還挺可愛的。
「你那個小男朋友沒來陪你?」
老人忽然問道。
蓮華低頭喝著湯,輕聲說道:「不知道死哪去了。」
「其實不拋頭露麵也好。」
老人頓了頓:「他的天賦很好,隻要穩住發育,最差也是一個儲君。要是你的人性回不來了,我就在黎家再挑一個小姑娘給他。可惜有你珠玉在前,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上,畢竟你從小就漂亮。」
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蓮華眼神一冷。
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她眼神裡又多了一抹笑意。
恰好此刻,走廊裡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位黎家的族人氣喘籲籲地扶著房門,沉聲說道:「不好,出事了!有人……破壞了這次的祭祀儀式!」
老人驟然轉身,眼神冷厲:「你說什麼?」
蓮華都抬起了頭。
下一刻,警報聲回蕩在清晨的西海岸。
最高規格的警報。
·
·
五點三十五分,新任的代理執聖官已經乘坐著專車行駛在跨海大橋上,清晨的薄霧在橋上瀰漫,空氣清新。
林曄望著窗外的大海,隻覺得自己的雄心壯誌就像是海潮一般洶湧,熬了這麼多年他終於熬出頭了,踏上了權力的金字塔。
哪怕隻是代理執聖官,也值得驕傲了。
因為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審查鰲山島監獄,對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嚴厲問話,甚至連軍部第一天才都可以隨意喝罵。
這就是權力帶來的享受。
如飲美酒,如癡如醉。
雖然今天的鰲山島監獄明顯是出了問題,似乎還有異鬼入侵的情況,但眼下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那些犯人們已經失去了價值,隻要外界的人不再接觸他們獲得更多的情報就好。
如果某些人不識趣,還想要通過非法手段繼續從那些犯人口中套取什麼信息的話,那麼無異於自己送上把柄。
今天的林曄要做的是一件大事。
那就是舉行祭祀儀式。
向全世界彰顯他這個新晉代理執聖官的權力,光明正大的宣布他才是祭祀殿真正的主人,就連五位神聖大祭司都要歸他監督。
當然,這件事的背後,還有更神聖的使命。
他的唇邊泛起一絲笑容。
看著天空中盤旋的直升機。
看著兩邊護送的軍車。
隻覺得飄飄然起來。
等到抵達西海岸的時候,不知道會有多麼熱烈的歡迎儀式等待著自己,作為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守護者,祭祀殿的最高負責人,他將會在全世界的媒體麵前展現出自己最光輝的一麵。
這是他人生的巔峰。
就像是此刻從海平麵上升起的太陽,輝煌的光把海麵映得波光粼粼,黯淡的天空也被照亮,世界寂靜絢爛。
忽然間,司機一個急剎車。
林曄眼疾手快,扶住了前排的座椅。
四麵八方的軍車都停了下來。
天空中的直升機也不再盤旋。
因為霧氣瀰漫的大橋上,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個白發的男人,戴著寬大的墨鏡,露出的半張臉裡透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手裡還拿著一個啃了一半的手抓餅。
隻是一瞬間,無數道紅點已經鎖定了他的胸口。
隻要他有任何異動,就會被打成篩子。
「哪位是新任代理執聖官林曄?」
那個白發男人大聲說道:「我的僱主有東西寄給你。」
豪華的禮車裡,林曄微微一愣,這詭異的一幕讓他的大腦停止了思考,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給他送快遞。
而且還是直接在大橋上攔路。
「什麼快遞?」
他吐口而出。
沒想到,隔著一百多米的距離,那個白發男人仿佛聽到了他的說什麼,單手指天說道:「東風快遞,使命必達!」
轟隆。
隱約有轟鳴聲響起。
海天之間的世界仿佛被切裂了,仿佛一柄光輝的利劍刺破了大氣層,摩擦著空氣燃燒起來,轟然墜向大橋上的禮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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