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兩個半月來投誠的,最典型的就是查爾斯局長,他最多隻能移植一部分暗質,根本就沒有獲得修行異鬼術的資格,自然就屬於鄙視鏈的最底層了,隻能用來當炮灰。
「給您點個火。」
鹿不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老式的煤油打火機。
那位西裝革履的白發青年剛想要伸手,卻看到眼前一道湛藍色的電光一閃而逝,一記淩厲的手刀砍在了他的後頸上。
蒼閃!
哢嚓一聲。
白發青年的脖頸直接斷裂。
鹿不二一把扶住他,拖著他進了草叢裡。
「檢測到起源之咒,是否回收?」
天神之種響起了異動。
鹿不二眼前微亮,果然看到這個青年的身上瀰漫出了宛若黑色火焰般的咒文,毫不猶豫地將其回收吞噬。
隻可惜回收而來的暗質化命理,微乎其微。
經驗條都不帶動的。
「你特麼怎麼這麼菜?」
鹿不二一巴掌拍在這個青年的腦門上,很顯然這個青年所掌握的異鬼術是最低級的量理級,狗看了都特麼搖頭。
這種垃圾的存在真是侮辱了異鬼術。
這不是純純浪費鬼骸麼?
其實鹿不二不知道,掌握異鬼術是一件非常隨機的事情,就像是開盲盒一樣,沒人能夠預判你能得到什麼級別的理。
這個過程首先是要融合鬼骸,然後移植某條進化鏈的異鬼的暗質,然後再去冥想真理書,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理。
問題在於,哪怕你融合的是天神的暗質,觀看的也是最好的真理書,依然有可能隻能獲得最低級的理。
前者就好像一個人的消化係統很差,你給他吃再好的山珍海味,最後能吸收到的營養也寥寥無幾。
後者就好像智力有缺陷的人去讀高等數學,再怎麼研究可能也能學到個一加一等於二,更多的壓根兒理解不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差的。
最差的就比如那種不在進化鏈裡的量理級異鬼術。
從學術上講,那玩意確實是異鬼術。
但是這其中差距就好像一萬億的本票和一分錢的硬幣一樣,它們在嚴格意義上講都是貨幣,但作用卻天差地別。
鹿不二進了這座莊園本來是來收菜的,沒想到竟然也要開始搞盲盒,他心裡暗罵一聲晦氣,開始換衣服。
十分鐘以後,他也變成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白發青年,扶著剛剛戴好的耳機,整理了一下領口處的微型麥克風。
「反生儀式開始,各部門守好反生殿,閒雜人等勿入。」
耳機裡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亞瑟·羅素!
鹿不二不知道所謂的反生殿在哪,但他能夠感知到自己的暗質體的具體位置,便直接向著那個方向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湖畔響起了仿佛來自浩瀚遠古的祭祀樂聲,籠罩在黑袍裡的信徒們竟然是匍匐著前行的,風來吹動漆黑的衣擺,就像是一群遊蕩在夜色裡的孤魂,嘴裡念誦著古老詭異的經咒。
亞倫和勞爾的手中各執著一根火把。
火光照亮了他們麵無表情的臉。
亞瑟走在最前麵,穿過湖畔前的小路,來到了一座青銅的古殿麵前:「反生之日已至,向天神獻上你們的靈魂。」
亞倫和勞爾守在兩側,那些黑衣的信徒們匍匐著進入了青銅宮殿,就像是一群失去了靈魂的奴仆一樣。
十餘位西裝革履的青年從四麵八方走來,跟隨著這群狂熱的信徒一起走了進去,很明顯是他們是為了保證儀式順利進行而存在的,說白了就是保鏢。
鹿不二見狀也跟了上去,恍惚間就像是回到了那座古老神秘的聖山,眼前的青銅宮殿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同樣的古老,同樣的莊園。
很難想像城市裡竟然會有這種古老巨大的青銅殿。
一看就是從聖山裡搬過來的。
那座青銅殿亮著無數燭燈,微弱的火光裡盤坐著一位紅發的少女,她不經意間抬起了眼眸,眼角濃艷如血。
臥槽。
陳璟!
熟人相見,鹿不二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這個女人跟他近距離接觸過。
總給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陳璟盤坐在殿內,四麵八方都是燃燒的蠟燭,那種乳白色的油蠟融化以後竟然蔓延開來,構築成了一道古奧繁複的矩陣。
火焰沿著油蠟燃起,照亮了黑暗。
黑衣的信徒們跪拜在地,縱聲高呼。
「尊貴的少君將以伱們的精魄作為祭品,獻給至高無上的起源之神。大源在感應到你們的虔誠以後,也會賜下無上的力量,轉化我們新的同道。這將是生生不息的循環,直到永生的花開滿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世上的每一個生命,都能得到不朽的恩賜。」
亞瑟縱聲高呼,狂熱虔誠。
亞倫和勞爾也高舉起了火把,在黑暗裡舞動。
「薩塔,阿巴路亞!」
「庫嘿,薩拉魯哈!」
當黑袍脫落的一瞬間,這些信徒們的身上竟然遍布起源之咒,宛若黑色火焰般的咒文流淌蔓延,宛若活物一般。
陳璟取出一柄匕首,麵無表情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鮮血沿著白皙的皓腕流淌下來。
冥冥之中,伴隨著祭典的莊嚴樂聲回蕩在夜色裡,仿佛來自遠古的威壓憑空降臨,黑暗裡似乎睜開了一道悽厲的裂縫。
不。
那不是什麼裂縫。
而是一枚森嚴的豎瞳,仿佛深淵裡的凝視。
伴隨著,無聲的轟鳴!
仿佛神在黑暗裡俯瞰世界。
凝視著祂的信徒。
也就是在這一刻,鹿不二意識的深處。
那尊虛幻的神明,竟然也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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