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覺得這是一封匿名信,反而是有指向的。
「那就看看查到的證人是誰。」
龍雀平靜說道:「如果我想保他,他想死都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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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垃圾桶的蓋子被掀翻,傷痕累累的青木從滿是汙穢的木桶裡爬出來,誰能想到曾經風光無兩的審判官,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
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這麼快。
「他媽的,是誰舉報的?誰背叛了我?」
他環顧四周,確認那個該死的女人沒追過來,才鬆了口氣。
龍雀真的太可怕了,哪怕已經不復巔峰時期的實力,卻依舊能在一擊之內重創他,哪怕是他的命理都無法修復傷勢。
如果不是那個劊子手想抓活的,恐怕他根本沒機會逃出來。
青木從未如此憤怒過。
斷了一隻手,肋骨也被炸裂了幾根,半邊身子都被灼傷。
他仿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劇烈的疼痛,讓他感到窒息。
他從垃圾桶裡跳出來,用凶惡的眼神喝退了巷子裡的野狗,再疲憊地靠在角落,任由惡臭的泔水從身下流淌而過。
警報聲響徹整個城市。
「警報,發生C級叛逃事件!異端裁決所所屬,高級審判官青木背叛教會,目前已被革除公職與教職。該目標攻擊性極強,進化程度在第二階段!提供線索的目擊者,可獲得功勳獎勵。」
「警報,發生C級叛逃時事件……」
完了。
這下子,全完了。
誰也保不住他了,他的人生將會毀於一旦。
整個神根城,再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或許他可以逃出城,遷移到大陸外的城邦。
比如海對岸的瀛洲城,亦或者是曾經的澳洲,如今的囚島。
好吧,這些城邦都太遠了,他大概率會死在路上。
如果能活下來,他很可能成為遊離在城邦外的拾荒者。
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他不甘心。
青木僅剩的右手摸向口袋,拿出了一個衛星電話。
撥通,放在耳邊。
良久以後,衛星電話裡傳來了一個聲音。
「沒想到你還活著啊。」
那個蒼老的聲音,仿佛透著淡淡的嘲弄。
「請您救我。」
青木低聲說道:「別忘了,我是為了您做事的。」
衛星電話裡的老人漠然說道:「你自己沒把事情處理乾淨,偏偏留下了目擊者來舉報你,你又能怪得了誰呢?」
「可是……」
「這些年我給沒給你好處?你自己做事不小心,怪得了誰?你仔細想想,你這幾次出去的時候,都帶了什麼人回來?還是說,你手底下的人,有誰背叛了你?他們的嘴,都堵死了麼?」
青木陷入了沉默,他知道自己沒有談判的籌碼。
「八年來,被龍雀盯上的人,哪個能善終?你很清楚,我們隱瞞的事情,對他來說有多重要。當年聖山的事情,是困擾了他八年的夢魘啊。哪怕是我,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他給查到。」
老人輕聲說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是誰舉報了你。」
青木眼裡爆發出凶光:「誰?」
老人回答道:「第三城衛軍,二等兵,盧瑟。」
青木吃了一驚:「柏木的侄子?我記得柏木不是您的……」
老人嗯了一聲:「所以我要你去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能幫你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讓你順利的進入軍營。我會讓柏木把盧瑟帶到一處秘密地點,由你親自來審問他,處決他。」
青木握緊了衛星電話,指節劈啪作響。
「至於你之後是生是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老人掛斷了電話:「記得把身上的證據都處理掉。」
死寂。
良久之後,青木強撐著起身,看了一眼口袋裡的東西,冷笑道:「我幫你辦事,出了事你不救我,還想讓我銷毀證據?」
想的美。
當青木被舉報的那一刻,老人就已經打算跟他劃清界限了,甚至可以說是撕破臉了。
老人不會救他。
青木也不會替他消除證據。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心知肚明。
青木拄著佩刀,嘗試著深呼吸。
燒焦的臉露出猙獰的表情,咬牙切齒說道:
「盧瑟……」
·
·
神根城西,第三城衛軍營地。
阿嚏。
盧瑟打了一個噴嚏,總覺得有種汗毛豎立的感覺。
啪的一聲,他的臉被打歪,腮幫子紅腫起來。
「狗東西,我跟你說過什麼?讓你不要跟任何人起衝突!你還差那點功勳嗎?你還差點人頭麼?如果暴露了你的真實實力,我該怎麼跟上頭交代?」柏木甩了甩右手,仿佛一頭暴怒的巨熊。
盧瑟被打得暈頭轉向,隻能低頭認錯。
「叔叔,我錯了。」
他認錯認得心不在焉。
「我們是為上麵做事的,能從中間撈點油水就不錯了。」
柏木冷冷說道:「以後一定要低調,就讓別人以為你是個廢物,是個白癡,是個傻子,明白麼?做了虧心事,還敢當出頭鳥?」
盧瑟低著頭不說話。
柏木看了一眼不成器的侄子,轉身就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口袋裡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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