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兄帶著江燃來到玄風堂的妙手堂,藥房擺滿整齊排列的藥櫃,儲藥匣如蜂房一般密密麻麻,有萬數之多。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藥香,江燃粗略掃了一眼,發現他認識的藥材不足十分之一。可見玄風堂被尊崇是有原因的,由此可見一斑。王師兄說道:“師弟,這是妙手堂的藥房,我帶你去認識一下幾位醫生。”江燃跟隨王師兄,一一見了玄風堂的幾個醫者。隨後王師兄著急地與江燃拜別,忙匆匆的就離開了,可能是著急回去參悟江燃留給他的那幾句口訣。此刻江燃來到妙手堂的學堂,趁還沒有開講就坐了進去。這一坐,冬去春來,東又至,時光飛逝,但江燃的眉頭卻越鎖越緊。父親的病理難尋,毒瘴難解,雖然學到的知識越來越多,卻越感覺父親江石病情古怪,毒瘴入肺,調動肝膽來調和,按理說五臟中的肺和肝膽要相較其餘三臟更為虛弱才是。但江石的病情卻是五臟不調,全都虛弱無比,雖然以前也有疑惑,但卻沒有朝其他方向去想。現在看來五臟不調很有可能是因為丟了神,失了魄,控製五臟調和的魂魄丟了,所以毒瘴也就遲遲不好。之前也吃過一些養生安魂的藥,但也不見任何好轉,甚至說沒有任何效果。不禁讓江燃產生了一股挫敗感,到底要用什辦法才能治愈父親。江燃當初懷著無比堅定的心,發誓要到玄風堂找到治療父親江石的方法,來到玄風堂後,就直接進入內堂,跟隨諸多名醫學習醫術。又見識到虛無縹緲的修仙之術,還得到了一顆“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藥,但依舊覺得希望渺茫。其實他也是芸芸眾生中很普通的那一類人,有著普通人所有的煩惱,有著普通人所有的憂愁。這世間的一切好像都不能隨心所欲,一路上充滿了困難和阻礙,好似一座座難以翻越的大山,你越是想探尋,前路的迷霧就愈發濃烈,令人分辨不清方向。江燃來到一處草地,盤腿坐了下來,他抬頭看著天空中流動的雲彩,感受著清涼的微風,因為苦尋結果而不得,他似乎有些退卻,心有些焦躁。此刻江燃想到了父親江石以前說過的一句話:“當你迷茫困惑時,不妨坐下來,放空心境,莫強求結果,問問自己是否還在路上,隻要還在路上那就夠了。”江燃思索著,突然土屬性功法自行運轉起來,慢慢的吸納周圍的靈力,江燃此時仿佛進入了空靈之境,天地間好像隻有他一人。除此之外還有天地間的縷縷靈氣在圍繞著他打轉,江燃好像成為了天地間的中心,能主宰一切。道道靈氣被吸進江燃的體內,順著筋脈在周天運轉,而後經過煉化變作絲絲縷縷的靈力沉澱在腹中的丹田內。許久之後,江燃睜開眼睛,呼出一股濁氣,他感覺身體輕盈了一些。經過將近一年的修煉,江燃此刻算是撬開了修仙這道大門的一條縫隙。雖然他沒有跟隨項師兄和雲天野等人一同修煉,但每天晚上都在打坐修煉至半夜,不斷感悟著天地間的靈力,到了第二天早上又去學習醫術。或許是勤耕不輟,水到渠成,江燃終於此刻可以算是一個修仙之人了。夜晚,月光流了一地,山林間一片靜謐,江燃也從妙手堂的書房出來,他穿過瀑布,回到了房間,他們住的小院因為有陣法的掩蓋,聽不到瀑布的聲響,也是靜謐非常。這時門外一陣響動,雲天野推門而入,看了眼江燃驚奇地說道:“你能煉化靈氣了?”“怎?我不可以煉化嗎?”“哼,我以為靈氣都被我吸收完了,沒想到還是漏了一點,被你撿到了。”“那可真是感謝雲仙師的施舍啊。”“小意思,對了,項師兄叫你明天去靜室修煉。”“他不是覺得我資質低下,朽木難雕嗎?”“項師兄可能是想挑戰一下吧。”“我有這差嗎?”江燃問道。“這要問你自己啊,我的好弟弟。”“天野,你修為是什境界了?”“不多,區區練氣五層而已。”說著雲天野手中就隔空轉起一支筷子,就如項師兄當初那般,好不威風。“怎樣,江燃,是不是有點仙人的樣子了?”“別打擾我了,我要修煉了。”“叫我一聲師兄我就出去,不然今晚我就要和你睡。”“對了,我和你說個事情。”江燃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我早上去妙手堂,經常能看見一個人,就是我們剛到玄風城吃飯時,和王豪一起吃飯的那個小胖子。”“小胖子怎了?他搶你飯吃?”雲天野無所謂地回道。“他好像在找東西。”“找東西?找什東西?他東西被你偷了?”“我懷疑是王豪拿了。”“偷了他的玄風令?”“應該是。”“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心偷到你身上來,你可是有一枚丹藥呢。”......第二日,江燃和雲天野一同從屋出來,江燃頂著一副黑眼眶,因為拗不過雲天野,兩個人還是如小時候一般,睡在一張床上,說著各種有趣的事情。隻是說著說著雲天野就睡著了,並且傳來了厚重的呼嚕聲,江燃捂著耳朵,快到天明了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