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閒的日子不知不覺間就被打破了，我記得那一日申爺起了個大早，還主動給我們三個做了一頓飯。

雖然沒怎麼熟，味道也怪怪的，但我卻一直很懷念。

調養初升，山中鳥兒輕叫，站在山巔望著滔滔江水，心裡彆提多敞亮了。

“小子，咱們爺倆從茂山相識至今有多久了？”

“差不多有一個年頭了吧！”

我攥這衛生紙，隨時為決堤做這準備，沒辦法，申爺這頓紅燒肉實在是太狠了，我不得不防。

“是三百六十四天……”

申爺眼神突然暗淡了下來，像是有什麼想說的話不方便對我說一般。

接著申爺扣了扣鼻屎，又摸了摸我的後腦勺：“還真沒跟你小子處夠，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一複一日的讓你聯係最基礎的劍招劍式？”

“哎呀，臟不臟……你不是一直說我天賦不行嗎？”

我嫌棄的撇了申爺一眼。

“哈哈，那你當著那就這麼認為了？”

我把井中月橫劍在膝蓋上，大大咧咧的回道：“你說的，我就聽著唄，說實在的，我是發自內心喜歡現在的這種日子，無憂無慮，蠻好的。”

“據我所知，你們這幾個小年輕可都不簡單呀！”

申爺習慣性的抓起煙袋子，狠裹兩口後輕喃道：“玉清宗那個小家夥爭這要抗起老天師的擔子，一統南北玄門，王老餓那個小兔崽子更是狂的沒邊，心心念念這天下第一的位置，就連生性成熟的阿力都急於想擺脫食魔人的身份，可唯獨你，老夫看不透。”

我往後一仰，單臂撐在磐石上，從口袋中拿出昨日去山下新買的煙絲遞給老家夥申爺，隨即開口補充道。

“我呀！我是最簡單的了，我就想活著，至於是怎麼活著，那就不敢奢求了。”

“自我懂事起，十九這一詞就好像一個魔咒一樣，自那年生日後，我每日都活的心驚膽戰，老家夥你知道嗎？死不可怕，等死才是最可怕的。”

“茂山一戰，紫竹林一戰，曼穀一戰，每一次我都以為自己死定了，可偏偏又讓我活過來了。”

“所以我就告訴我自己，活一天，那咱就樂嗬一天，除死無大事，何況我又不怕死。”

申爺貌似很讚同我的想法，點了點頭後接著我的話茬補充道。

“往往你這種心態才最容易問鼎巔峰，小十九呀，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有什麼好處嗎？”

“你這臭小子，怎麼乾什麼都要好處？你就說你答應不答應吧！”

“哈哈，逗一逗你嘛，你說吧，隻要我能辦到，那就儘力而為，你也知道的，我天性愚笨，怕給您老的事辦砸了。”

申爺難得的正經了起來，仰起頭看，觀雲倒江，眼神中偶現崢嶸。

“明日便是我與一位故人切磋比試之日了，我一生無敵，隻要手握三尺劍，便隻知進，不知何為退，這最後一戰的機會我留給了他，也算此生無憾了！”

我好奇的反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申爺突然加重語氣，嗓門洪亮，宛如與天對話。

“答應我，日後手握三尺劍，哪怕對方有千軍萬馬，也隻許進，不許退。”

我從未見過這一麵的申爺，不免有些震驚，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答應還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