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夜間被迫進山(1 / 1)

“沈東黎你個壞家夥!我要殺了你!”沈東黎這才轉過頭去,就發現楚悠然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手持著,許久不見的麵杖,齜牙咧嘴的瞪著他。“你說你怎這壞呢?虧我給你家果果做吃的,給她喂飯,還幫她洗澡清潔,你至於為了一盤紅棗糕,這樣整我嗎?”“那盤紅棗糕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啊?我整你啥了?”沈東黎生怕發了瘋的楚悠然,又像初見時那般,好好的又給了他一悶棍,立馬從爐灶前站了起來,一臉警惕的看著她。“那……那你乾嘛!將我屋的火炕都給點上了,把……把……把我……屁……都燙了!”楚悠然哆嗦著身子,羞憤的將麵杖丟了他的腳邊,顫抖著肩膀,無聲抽泣著跑出了出去。沈東黎一拍腦袋,這才想起自己乾的糊塗事,他將通往楚悠然房間火炕的格擋給拿下來,忘記放回去了。原本他確實是有捉弄楚悠然的想法,不過在看到她耐心給果果喂飯,以及在菜園子溫馨的互動時,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那時的金素英來的匆忙,他也就將這一茬子的事情,給拋之腦後,剛剛為了將夜光蠑螺的珍珠光澤層軟化,可是往灶台添置了不少柴,還將鼓風機都給打開了,那火力可不小。冬季使用火炕取暖時,為了房子直接接觸過熱的炕麵,一般都會鋪設一種特製的炕被,能夠在保持溫度的同時避免直接燙傷。眼下正值八月,通常隻會在炕上鋪設由高粱杆編製的涼席,加上從楚悠然濕漉漉的頭發,也能看出她是剛剛洗完澡,穿的也單薄,這一下顯然是將她燙的不輕。沈東黎緊捂著自己的臉,羞愧不已,在第一時間從廚房的角落,取回了擋板,給重新安放了回去。隨即匆匆的從廚房跑了出去,走到了楚悠然的房門前,躊躇了許久,始終沒能將舉在半空中的手,落在門上。依稀能聽到她屋內傳來的微弱抽泣聲,以及果果奶聲奶氣的說話聲,他果斷的附耳傾聽了起來。“悠然依依,你怎哭了?”“粑粑說小朋友要乖,不能哭,給你糖糖。”“嗚嗚……別提你的臭粑粑,他……他太壞了!”“可是粑粑說,不能叫他,臭粑粑!”“必須叫,不然以後悠然依依不陪果果玩了,也不抱著你睡覺了……”“可……可是……粑粑會生氣,粑粑生氣很嚇人!”“嗚……那果果別當著你家臭粑粑的麵叫,但是在姨姨麵前必須這叫他,不然我不理你了……”“那好吧!不過姨姨不哭了,吃糖糖……”“還是果果乖,懂得疼人……不像你家臭粑粑,壞死了,等新的知青點修好了,我馬上就搬走……嗚……”“……”沈東黎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也是五味雜陳,哪怕他是無心的,但確確實實又給楚悠然造成了傷害。眼下他唯一的想法,便是將已經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這個時間點,村子的衛生所早就已經關門了,加上所也就隻能治療個頭昏腦痛發燒這些,就連個有用的燙傷藥都沒有。想到這,沈東黎快步的都走到了自己的屋內,從櫃子翻出了一個老舊的手電筒,試了試亮度,足夠支撐好幾個小時的使用了。隨後便背上之前大壯編製的藤蔓背簍,帶上柴刀、索撥棍、小鋤頭以及侵刀,隨即走到了衣櫃前,糾結著是否將莫辛納甘狙擊步槍也帶上,想了想金素英走之前的交代,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匆匆出屋子。夜間進山本是大忌,由於在原始森林中視線受阻,容易迷失方向,且不確定的危險因素也比較多。好在單純的采藥,也不需要入山太深,加上自己還有隻靈犀相通的海東青小白相助,倒也讓他安心不少。出了大院後,沈東黎打開了手電,一個哨音將小白給召喚到了肩頭,慢步朝著後山的方向走去。夜幕低垂,長白山的密林被一層幽深的藍黑色所籠罩,在手電筒微弱的光柱下,仿佛揭開了不一樣的麵紗。伴著他緩慢的前行,微弱的光斑也在起伏跳躍,首先入眼的一片布滿青苔的老樹乾,苔蘚上細微的水珠在光線的閃爍著幽綠的光。光線略過地麵,那落滿了枯黃的落葉,踩上時發出了“嚓嚓”的細碎聲音,在幽暗的空間,格外的明顯。隨著腳步的深入,林間不時有裹挾著濕潤的土壤氣息和樹木清香的涼風吹過,帶來了遠處鬆濤的低吟,以及不時也會有夜間生物的窸窣聲。由於這一次進並不是為了抬棒槌,而是找尋用於治療燙傷的草藥,他也沒刻意往深處走,而是在密林的外圍轉了起來。長白山擁有豐富的生物多樣性,包含了眾多藥用植物資源,在沈東黎的印象能夠治療燙傷的天然草藥,就有虎杖、白蘞和地榆。這三種天然草藥中最為常見的便是虎杖,記得小時候的他就經常采其杆部去皮食用,入口酸爽脆嫩,算是山間不錯的小零食。在手電筒的照亮下,一人一隼不斷的密林邊上搜尋著,隨著愈走愈遠四周的林木也越發高大了起來,繁密的枝葉遮擋了微弱的月光,增加了幾分漆黑的壓迫感。光圈在前方的灌木叢和朽木之間來回掃蕩,沒有錯過每一種植物,每一片枝葉。經過近半個小時的地毯式搜尋,一株異於尋常的植株映入眼簾,它卵狀橢圓的光滑無毛葉片,在微弱的光線泛著淡綠色的光澤。直立中空的莖乾,表皮翠綠伴有紫紅色的斑點,節部還伴有舊葉留下的痕跡。沈東籬蹲下身子,用手輕觸厚實的葉片,鋸齒狀的葉片邊緣,在指尖留下輕微的割裂感,“這便是虎杖無疑了。”他隨手扯下一節莖乾,伴著悅耳的脆響,撥開綠中帶紫的表皮,放入口中便是一大口,酸爽的口感令他唇舌生津。他粗略的查看了一下,整整一大片都是,頓時五六口將手中的酸杆給解決了,誰知他正準備大肆采摘,身後卻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