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了。”
血人盯著車窗外,慢慢地沒了聲息。
紗裏葉望著窗外的黑暗,困惑道:“哪有太陽?”
她轉移目光,突然發現血人身邊有幾個藥瓶,都是從紗裏葉留在後座的急救包裏拿出來的東西——口馬啡。
他實在疼痛難忍,為了不耽誤把自己知道的情報說出來,隻能直接喝下一瓶又一瓶的口馬啡,緩解著自己的痛苦。
口馬啡攝入過多,死前才會出現幻覺,幻想著太陽出來,幻想著回到家鄉。
但其實,太陽沒出來,他也不能回家了。
四周漆黑,一片寂靜。
紗裏葉盯著那雙眼睛看了很久很久,按停了錄音。
026715死了。
可是紗裏葉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她甚至都沒看清那血汙下的臉。
紗裏葉突然感覺心臟好疼,疼得五臟六腑都在顫抖,心中有什麽地方突然放空。
她明明完全不認識026715,可心臟疼得和當時得知諸伏死訊的那天一模一樣。
她仿佛就在往下掉落,掉落的終點有一把匕首豎直站立。
而她一直在等那個時刻。
等匕首將她穿膛而過。
形同枯槁,摧枯拉朽。
紗裏葉艱難地把血人放在了長野縣的警視廳分部門口,隨後給諸伏高明打了匿名電話,通知他處理血人的後事。
諸伏高明見到血人之後立刻給紗裏葉回了電話,可是她沒接,隻是以短信的形式通知他,死者身份敏感,葬禮千萬不能聲張。
一切都會有結果。
紗裏葉回到了諸伏墓碑前,靠在這個一切都開始的地方,輕聲問道:“你死前,是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