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壓力很大,天台角落全是被熄滅的煙頭,紗裏葉給自己點燃一根煙,又把煙盒遞給鬆田。
鬆田接過煙盒,熟練地從裏麵抖出一支煙,道:“剛才,我想起了最後一次和他通話,他也是在炸彈旁邊談笑風生。”他露出一抹笑容,道:“我們,當然包括了你,習慣麵對危險,還總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可是真正麵對了死亡,他卻一點準備也沒有。剛才你毫不在意地說自己拿著炸彈威脅人的時候,我想到他了。”
“我知道。”紗裏葉輕輕吐出一口煙霧。
“我也想他們了。”
……
對於紗裏葉來說,上一次見到除了鬆田之外的那幾人,還是上一世的安室透,在她的時間線已經是五年前了,而且……她和那位的見麵並不愉快。
但以前,除去諸伏這位青梅竹馬,曾經與紗裏葉關係最好的的確就是降穀零。
上一世高二輟學之後,很多人都覺得,她隻是個開酒吧的地痞的女兒,也許會賺錢,卻連大學文憑都沒有,而且說話做事總是充滿了社會風塵氣,紗裏葉不止一次聽到諸伏景光身邊的朋友勸他不要再和自己來往。
但降穀零不是其中之一,他還會在聽到這樣的聲音之後一股腦地撲上去,非得將那人暴打一頓不可。
這個男孩天生就有一股俠道的精神,紗裏葉打架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問緣由,鐵定站在她這一邊,以至於每一次紗裏葉被罰站牆角,身邊都有一個皮膚黝黑的他。
諸伏景光曾經也很無奈,自己的青梅竹馬和發小兩個從未有過歇氣的時候,有架打就打,沒架打就互掐,紗裏葉,一個被父母碰到手心裏的女孩子,可以扛著一人高的鐵鍬追著踩著單車逃跑的降穀零八百多米,最後被酒井社團的二把手一手提一個抓回了家。
怪力二妞。
降穀零總是這樣嘟囔著,然後又迅速躥上單車,在紗裏葉扛起鐵鍬的前一秒飛速蹬走。
紗裏葉總是會想念以前的日子,所有人都還在的時候,她……還沒有遇見琴酒的時候。
但至少現在,降穀零還是會袒護她的,像以前的每一次毫無理由的偏袒一樣。
回憶結束時,紗裏葉手中的煙已經燃燒完畢,煙灰隨風飄散,灑落在世間的每個角落。
鬆田手上的煙也燃儘了,他用力碾滅煙頭,突然道:“我一定要抓住那個人。”
紗裏葉也掐滅煙頭,淡然說道:“你用你們警察的方法,我用我們黑手黨的路數。”
鬆田多囑咐道:“如果你們先抓到他,你可別用私刑,我也要活的。”
紗裏葉想了想,認真地問道:“隻有活著這一個要求嗎?”
“完整的活人。”鬆田再次露出自信的笑容。“可別讓那種垃圾把你給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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