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美國,紐約。
貝爾摩德推門而入,指尖夾著一隻點燃的煙,看著在組織的據點中間站著的滿臉為難的伏特加,開口就問道:“琴酒的任務居然需要我催進度真是稀奇,人呢?”
伏特加遲疑地用手指了指在角落一張桌子前奮筆疾書的身影,似乎覺得丟臉,他捂著臉,道:“你的保鏢她出了些意外,她在……她在……”
“在寫檢討書。”
另一個女聲響起,貝爾摩德眯起眼睛:“什麽?”
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伏特加根本就不想提起,可在貝爾摩德的淫威逼迫之下,他還是老老實實道:“她劫了大哥的車,開沒了一箱油,惹上了交警,宿醉的時候差點吐車上,回來的路上還為了證明自己沒醉和三個小孩打了場街頭籃球比賽,徹底耽誤了行程。據說是為了譴責這一種惡劣的醉酒行為,酒井才要寫一萬字的檢討反思,大哥回來要看的。”
貝爾摩德走近幾步,絕色的西方容顏格外嬌俏,那目光遇到在瘋狂翻找字典的紗裏葉時,變得揶揄,輕笑一聲:“他居然有這種閒情逸致?”
伏特加壓低聲音回複道:“畢竟是合作對象,不能太得罪,所以隻能意思意思。”
“我還差八千字就寫完了。”
紗裏葉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同樣精致絕色的五官叫人第一眼看時充滿了驚豔,可是因為病態而蒼白的皮膚與眼底的淤青卻為她的容顏減去幾分顏色,倒顯得好像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
貝爾摩德也說不出自己心底的感覺是不是失望。
琴酒好不容易願意提攜一個女性新人,她還以為這位酒井會是什麽城府頗深不好相處的人呢。
可這怎麽看都隻是一個小孩而已。
貝爾摩德慢慢走近,看著紗裏葉寫滿一頁的檢討書,忍不住輕笑出聲:“這些都是什麽新型文字?”
“日文啊。”紗裏葉理所當然地抬頭,咬著筆蓋,“看不出來嗎?”
貝爾摩德拿起她麵前皺巴巴的紙,耐著性子看完了第一行,臉上浮現出少有的無奈之色:“這麽多錯別字,你上過學嗎?”
紗裏葉很無辜地托著腮幫子。
她自上一世高中輟學以後就很幾乎沒有學過日文,細細算來,她幾乎有十一年沒拿起過筆了,所以總是寫一個字忘一個字,字跡還歪歪扭扭不受控製。
紗裏葉的英語倒是不錯,畢竟這可是上一世貝爾摩德手把手教導的語言,可她一個日本人寫檢討用英語怎麽看都不合邏輯,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寫日語了。
“我要不是高中輟學提前出來適應社會,能把酒井組弄成現在這個規模?”紗裏葉的想法倒是很現實,“讀書什麽的,都是為了以後賺錢做準備而已,知識,眼界,人脈我都不用靠學習獲得,學曆對我來說就沒什麽用了。”
這個道理淺顯,對於紗裏葉這種商業人士來說賺得到錢的人就是學曆最高的人,倒也沒錯。
貝爾摩德也不明白那位一向穩重的大爺是怎麽把這不省心的小孩提拔出來的,隻是努力辨認著這檢討書上的每一個字,很久以後,才放棄搖頭,道:
“小鬼,你還是重寫一份吧,你這份……天書,那位回來看到肯定生氣。”
三天後,美國,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