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裏葉織針的水平越來越高,聽了三五個店鋪的工作報告而已,織的圍巾就已經能在手上繞上兩圈,鬆田一直跟在紗裏葉身邊聽著,心不在焉地盯著她織毛衣的動作,趁著空閒的時間打趣道:
“你這也有幾年功底了吧?我記得昨天織的那條圍巾看上去挺精致的,有沒有考慮送我當酬勞?”
紗裏葉抬眼:“晚了,我送去樓上了。”
鬆田稍微想了想,聲音低了下去,問道:“樓上?你不是說樓上那戶就是那邊派來監視你的人嗎?”
紗裏葉手上功夫不停,心不在焉道:“近幾天降溫,就給他送過去了。”
“監視你還有這種福利?”鬆田捂著心臟部位,“你這沒心沒肺的,我們哥幾個給你發了四年的壓歲錢也沒這種待遇。”
“下一條就給您老雙手捧過去。”
紗裏葉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繼續著手裏的工作。
要換做以前,知道琴酒居住在自己樓上的話她一定會連夜搬走,可昨天看著宮野,她和上一世完全一樣的態度讓紗裏葉重新回憶起以前的種種,現在的她站在了較強者的角度反觀,發現那個讓她畏懼了那麽久的男人,反而是對她的幫助最多的那個。
以前她跟在琴酒身邊拖著後腿,膽小又敏感,琴酒是那樣冷漠又厭惡與人相處的性格,耐著性子一點一點把她教導成了今日的模樣,可她卻在最後狠狠地出賣了他一把,為他以及整個組織帶去滅頂之災。
琴酒那般惡貫滿盈,可他絕對對得起她。
這一世再看,琴酒殺了八旗為她立威,又殺了村下為她出氣,手段雖然依舊狠辣,但也是為她撐腰。他那樣的人溫柔不起來,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是他本人最大的善意了。
一條圍巾而已,她欠琴酒的不止這些。
紗裏葉織得眼睛發酸,放下針線,用指節輕輕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轉口囑咐道:“幫我把樓上的桌球室清空,一會宮野來了我要用。”
鬆田將信將疑地眯著眼睛,露出警惕的目光:“你要對人家小姑娘乾什麽?”
“有了她我就不是小姑娘了?”紗裏葉白了他一眼,“一個小姑娘總和我們這樣的人湊在一起,沒有一些防身自衛的本事該怎麽相處?”
她受琴酒幫助成為了現在社團的掌權者,如今她有了能力,總要儘她所能地幫助曾經的朋友。
隻是鬆田的表情更加的質疑,四下打量著紗裏葉瘦弱的四肢,問道:“你……要教她?”
他的表情讓紗裏葉一下就揚起了眉毛,她站起身,用力舒展著自己的脛骨,拉長了語調:“你好像看不起我?看來某些人是忘了自己在摩天輪上是被誰反壓了。”
鬆田頓時就炸起來了,嚷嚷地辯解著:“你那是趁我不備,而且還仗著我不敢傷到你。”
“嗯?”
紗裏葉的眼眸裏帶著躍躍欲試的神色。
“你這是在挑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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