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輕輕拂去蘇靈韻頭頂的積雪,突然笑道:“有一句詩倒是十分應景。”蘇靈韻低著頭“嗯?”了一聲。薑清扶著蘇靈韻肩頭,緩緩開口道:“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蘇靈韻微紅著臉,問道:“此句倒是未曾聽過,是何人所做?”“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薑清豬鼻子插大蔥,恬不知恥的竊取了前人的智慧。蘇靈韻噗呲一笑。“咋滴!你不信?”蘇靈韻隻是笑笑,也不直言‘信或是不信’,反而衝薑清問道:“大當家可還有想要韻兒說的?”薑清為蘇靈韻理了理身上的大襖,“怎還叫大當家的如此生分,來...叫聲好聽的。”蘇靈韻好奇道:“什好聽的?”薑清嘴角上揚,“比方說好哥哥,好老公,好夫君,好爸...什的。”“你不問便算了。”蘇靈韻麵色微紅,眼神躲閃,這些稱呼,她怎會叫得出口。薑清見狀不再逼迫,適當的調侃能增加感情,一旦過渡了,就容易讓人生厭。前麵蘇靈韻所說的種種原由,不管是真是假,聽著總像那一回兒事,薑清不能說不信,也不能說就完全信了。除去她上清龍寨的原因,薑清還是有其他疑惑的,例如許平怎會把她擄上山的?許平為什如此看重她?她的匕首又是怎來的?等等。既然蘇靈韻都直言不諱了,他也不應過於矯情,直接發問,“你是怎找上許平的?”蘇靈韻雖有驚訝,但還是坦言道:“閨秘閣。”“閨蜜?聽著好像不太靠譜。”蘇靈韻解釋道:“古往今來,多少閨閣女子錯嫁,悔恨終身,雖然有父母之命,但如果提前知道了男方的習性,遇良則嫁,若是男子不堪托付,寧死不從之下,也斷然不是沒有另嫁的可能。”“閨秘閣,便是這些女子探查消息的來源。”“這說,你提前調查過我們?”蘇靈韻輕輕頷首,不調查一番,她怎可能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許平手中,而且,不僅是閨蜜閣,她還有其他消息來源,隻是暫時她是不會說的,人心......她賭不起。“我得到消息,許平此人性格憨直,不喜女色,另傳他是軍伍出身,品性應也不會差的,便借他之力進了清龍寨。”“那把刀呢?”“那件事後,許平給的,防身之用。”薑清的手來回摩挲著下巴並不存在的胡須,這些事他完全可以等許平回來,當麵問清楚,也犯不著對蘇靈韻刨根問底了。思量片刻,薑清如此說道:“你說的這些,我會找許平查實,至於其他...倒也沒什好問的,這天氣也別總待在外麵,回屋歇著吧。”蘇靈韻並沒有回屋,反而仰著頭看向薑清,麵露期盼道:“大當家...不,薑清...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聽見蘇靈韻喊他名字,薑清心中暗喜,雖然不是老公這些,但是好歹進了一步不是。他嘴角微仰,輕聲道:“你說說看。”“我...我想拜托你放過婉兒...”薑清先是茫然,接著他想明白了,哈哈笑道:“婉兒啊...你放心,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那丫頭雖然有些不聽話、愛頂嘴、老是和我唱反調、還膽子小.....這些我都不放在心上的,不會為難她的。”“......”蘇靈韻聽著一腦門黑線,‘大哥,你這叫不放在心上!’她深深吸了口氣,一口氣將請求說了出來,“我想等過段時間把婉兒送出去。”“送出去!?”薑清很吃驚,他還打著將婉兒給大聰明當媳婦的算盤呢。蘇靈韻抬了抬眉,“你不同意?”薑清擺了擺手,“我可沒說我不答應,你怎不先問問你家丫鬟自己的意見,或許人家不想走呢?”蘇靈韻麵色有些黯然,“受了那多罪,哪能不想走?”“那...你呢?你想走嗎?”一介女流,帶著個丫鬟跑到土匪窩來,儘管來之前可能在腦海中推演了無數次,但是真正經曆的時候,就沒有過後悔嗎?此話一出,薑清不知道蘇靈韻後不後悔,他到是後悔了,要是她說想走咋辦?真要放她走?薑清耳旁‘’的一聲,現出兩個五官和他相似的小人,一黑一白,漂浮在空中。黑:你丫的!你可是土匪啊!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上了再說。白:不行!強摘的花不香,你要尊重人家的意願。黑:!我管她香不香呢,好看就行,擺著看也賞心悅目啊。白:你...你強詞奪理,薑清,你可是受過現代思想教育的人,不要做欲望的奴隸呀!黑:奴隸你妹呀!丟你老母!乾你丫的!白:哎呀!......蘇靈韻卻隻是當薑清在戲弄自己,眼神堅定道:“我蘇靈韻決定過的事,就從來都沒有反悔過。”此話一出,薑清突然上手將蘇靈韻抱在懷,“還好還好,差點就做欲望的奴隸了。”“你!你乾什?!”蘇靈韻在薑清懷中掙紮著,語氣急促。“既然你現在都不打算走,那就說明你認可我,我提前抱抱自己的媳婦,有什關係。”薑清現在的表情賤賤的。“誰是你媳婦了,還沒成親呢!”蘇靈韻氣急,這人怎能如此不要臉。薑清倒是滿臉的驚喜,“是不是結了婚就可以了!?”乘著薑清鬆手的空擋,蘇靈韻掙紮了出來並一把將他推開。“強詞奪理!”蘇靈韻不再打算跟薑清繼續交流下去,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家夥隻要給他一點兒苗頭,他就會順杆子往上爬,臉厚得跟什似的。薑清寵溺的眼神一直目送著蘇靈韻進了屋、重重地關上門,還將他的大襖給帶走了,內心壓抑的喜悅慢慢爬上了臉龐,‘幽兒~,如此教科書般的把妹教學,可惜你無緣相見了。’“你都看見了?”薑清盯上門口的虎三,眼神有些危險。“大當家的,俺啥也沒看見。”薑清點頭稱讚,“不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