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簡陋房間,男子安詳的平躺在床上,旁邊小桌上,一碗還剩一半的褐色藥液還散發著熱氣,整間房子靜悄悄的,讓人心安愜意。床上男子呼吸平穩,麵色紅潤,絲毫看不出任何昏迷或者生病的跡象。“咳!咳......”伴隨著一聲聲輕咳聲,男子緩慢睜開雙眼。頭頂的紗帳、身下的木床以及周遭的環境,讓他臉上原本的淡然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困惑,‘我還活著?被救了?也不知道漂到哪個地界了?’‘看擺設......應該挺偏的,難不成是什深山老林的少數民族地區?’‘嘶......暈!’也許是想得多了,薑清輕輕按揉著太陽穴,試圖將那種剛剛蘇醒的昏沉感去除。咯吱!“大哥......你醒了!”薑清聞聲抬眼,麵露迷茫地望向剛剛推門而入還麵帶驚喜的巨大漢子,止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嘶......這人......怕是得有兩米多高了吧!嘖嘖,瞧瞧這比我大腿還粗的膀子,還有這蒲扇般的巴掌,耳光大賽不得拿個冠軍!’‘唉!等等......他剛剛叫我啥?大哥?!’.......“林先生,如何?”被稱為林先生的人,是位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年齡四十來歲,長袍洗的有些許發白了,但整體很給人的感覺很乾淨,靠近還能聞到一股很濃鬱的草藥味,讓人很舒心。“大當家脈象平穩,看樣子沒啥大問題。”許平在一旁出聲道:“可大哥剛剛的樣子,好像什都記不起來了!”許平便是那巨漢的名字,這是剛剛薑清與他在短暫的交流中所知曉的,一同知曉的還有“他”的名字,同樣的姓薑名清,雖然名字沒有變化,但“他”的身份卻是清龍寨的大當家,可此刻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關於這清龍寨大當家的任何事情,也認不得眼前這巨漢許平。‘難道我不是掉河被救起來了?清龍寨......還大當家?這些都是什鬼。’薑清滿眼困惑,他的記憶可隻有飛機、大炮、汽車這些鋼鐵玩意,哦當然,免不了還有不少有助於進步的學習資料。許平趕忙再讓林先生好好瞧瞧,可別壞了腦子啊。聽了許平的話,林先生再次將手搭在薑清脈上,細細診斷起來。其實在許平去請林先生的這段時間,薑清已經隱約有些猜測。‘難不成我還真穿越啦,還是魂穿的!可這事怎就落到我身上來了呀?!’他實在想不通,也不是說穿越不好,白得一條命他自然是很開心的,問題是他的錢沒跟著穿過來呀!累死累活這多年,他都還沒有享受過啊!‘額......清龍寨大當家,聽名頭應該也是不差錢的主吧?’想到此處,薑清心又突然安慰了不少。林先生打量著薑宏微微有些出神發呆的樣子,默默收了脈診,“依二當家所言,大當家極有可能是患了離魂症。”“離魂症?”薑清默默收起手腕,撇了許平一眼,暗自感歎,‘你大哥的魂都沒了,可不是就是離魂啦。’“離魂之症,起源於肝,肝藏魂,肝虛邪襲,神魂離散則可誘發引證。”許平聽得不太明白,直接問道:“先生,此症何解?”“不知道。”“那剛剛先生所言......”“書上這樣說的,我隻是講給你聽聽。”“......”許平愣了愣,隨後憂愁地望了一眼還在神遊的薑清,似要再次出聲問問看,還有沒有什解決辦法。“二當家不必過於擔憂,此症雖然我不會解,但書上也說了,此症並無性命之憂,隻是失憶,好生靜養,或許有一天會想起來的。”林先生說著收拾好藥匣子,告辭離去。見薑清還是一副老樣子,許平輕歎一聲,“那......大哥,你好生休息,明個我再來看你。”薑清點了點頭,注視著許平拖著有些落寞的龐大身軀出了房門,“咯吱”,關門聲響起後,他便順勢躺了下去。整個房間又陷入安靜,薑清閉上眼睛,他得好好縷縷,順便想想明個該怎去應對那些看似熟悉,實際卻是完全沒有記憶的“陌生人”。......清龍寨,坐落於一處三麵環山的低窪地,唯一有個十多米寬的狹長入口也修建起了寨牆,整個寨牆寬兩米,高四米,由黃泥和石頭修壘而成,寨牆上兩兩成隊的幾支隊伍在來回巡邏。“該死的許平,不就是兩個綁來的豆兒(姑娘)嘛!看得那緊,還當著眾人掃了咱四當家的麵,四當家,這事咱們不能就輕易算了啊!”十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向著寨口走來,領頭的中年男子麵色不太好,一道劃過半臉頰的猙獰刀疤讓他顯得異常凶狠。清龍寨四當家,王強。說話的是跟在王強身側,一個長相猥瑣的矮小男子,這一路上不斷在他身旁煽風點火,控訴著許平的刁難。突然,王強頓下腳步,伸手一探,便將猥瑣男子揪到眼前,語氣陰沉道:“牛矮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鬼主意,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不用許平動手,我會親手廢了你,明白嗎?”牛矮子嚇得冷汗直流,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王強盯了牛矮子好一會兒,才鬆手將其丟下,“滾後麵去!”“是是是!”牛矮子連滾帶爬來到隊伍後麵。不多時,這群人就抵達了山寨大門口,兩側負責警戒的守衛見了來人,伸手攔下,“四當家,手令!”王強身後一人立刻上前,將一塊木製牌子遞了上去。守衛檢查片刻,便收了牌子,回身喊道:“開門!”伴隨著刺耳的嘎吱聲響起,那扇由粗壯圓木製成的寨門向兩側緩緩打開,王強一馬當先,領著眾人邁步而出。......是夜,東院。床上的薑清緊閉著眼,輾轉反側卻怎都無法入睡,他可不是認床,隻是單純的昏迷太久,睡得太多,現在一點兒也不困而已。一股尿意襲來,薑清再也忍不住,起身下床,推開房門。門口站著一人回頭,疑惑道:“大當家?!”薑清站在門口,突然一陣兒涼風襲來,止不住打了個冷戰,立馬回屋並關上房門。那人滿頭問號,不一會兒,門又開了,薑清披著件袍子走了出來,對上其疑惑的目光,脫口而出:“冷。”“大當家,你身子還沒有好利索,這晚了,出來乾啥?”“上廁所。”“啥?”“就是茅房。”“那屋不是有夜壺嗎?”“用不慣。”那人撓了撓頭,“以前不是一直用這個嗎?”“二當家說沒說過,我得了離魂症,很多事記不得了?”“說了,還說讓我在這守著,大當家有什吩咐都可以告訴我。”“那帶我去茅房。”“好!”那人轉身出院,薑清也緊了緊裹著身上的袍子抬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