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天息壤(1 / 1)

洪荒話事人 牧妖山海 1025 字 5個月前

巨樹不遠處。牛頭從懷中取出一個灰撲撲的石罐,滿臉憨厚地遞給馬麵。“老馬,這罐子就是後土祖巫賜下的寶物……還是你來吧!”馬麵接過石罐,鑽入巨樹旁邊的草叢中,仰頭仔細觀察。“你怕什?那個異族不過是真仙初期修為,又豈能奈何得你我?我告訴你啊,掙功勞這種事,向來講究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說罷,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猛地把石罐砸到巨樹樹乾之上。“更何況,我們有後土祖巫親賜的九天息壤,定能立於不敗之地……”噗的一聲,石罐落地,並未被摔成稀巴爛,卻掉出一團泛著五色靈光的九天息壤。清風刮過,九天息壤迎風見長,瞬間就把巨樹淹沒一半。“老牛,照計劃行事,快出手!”馬麵眉心亮起血色巫紋,大喝跳起。瞄準樹乾最高處,以巨力轟向樹洞虛掩的木門。牛頭愣神半瞬,有樣學樣,祭起眉心巫紋,轟出天賦神通。兩條土黃色的蛟龍,隨著牛頭馬麵的攻擊,呼嘯而至,砸得木門四分五裂。若是任由事態發展,那團九天息壤必能把張清封死在樹洞麵。張清不再猶豫,搶先轟出消災術,又把大半法力祭入青墨鱗片。嗖!青墨鱗片飛至樹洞洞口,溢出水樣光華,死死擋住牛頭馬麵的聯手轟擊。“好兄弟,照計劃行事,快出手!今日事成之後,我族絕對不會虧待你!”張清強壓口中湧上的大股鮮血,故意發出一聲暴喝。牛頭和馬麵對望一眼,麵麵相覷,有些不明所以。下一瞬。兩縷夢幻般的紫色仙光,從牛頭和馬麵的腦袋上次第拂過。消災術,第二重,引邪。迷迷糊糊之中。牛頭眼中泛起一抹狠辣之色,朝馬麵攻出一記狠的。馬麵措不及防,胸膛被打得洞穿,丟開張清不管,含恨反擊同伴。“**!想不到,這濃眉大眼的牛頭竟然是巫奸!不對,我倆一直在一起,好像中計了……”隻可惜,在消災術影響之下,馬麵的攻擊已經無法停止。張清趁著混亂,從樹洞中躍出,為馬麵的攻擊加持上真仙級法力。一條粗約丈許的土黃蛟龍,張牙舞爪,重重砸向牛頭。砰!牛頭小腹中招,被轟出一個破洞,疼得大呼喊痛。“老馬,你攻擊老子做什?!!”若非他天生氣血磅,恐怕此刻早已身死道消。“老牛,對方是個狠茬子!這份功勞,你我把握不住……”話未說完,馬麵從消災術的硬控中解脫,猛然嗅到空氣中新增兩股特殊的異族氣味。想起那個可怕傳聞,嚇得眉心處的血色巫紋乍然大亮。顧不得去收石罐和那團泛著五彩光華的九天息壤,拉起牛頭轉身便逃!數息之後。張清望著兩道極速而去的滾滾煙塵,一陣無語。“這就……跑了?”牛頭馬麵這對兄弟,在巫族中的修為不算高絕。但他們卻能曆經數次量劫,安然存活到地府當差。若說這兩個家夥不是摸魚大師,張清是萬萬不信的……隻不過,此次牛頭馬麵截殺之事,到底是後土刻意為之,還是這兩兄弟在實心實意為巫族辦事?一道突兀之聲,拖著奇怪的腔調,遠遠傳入張清耳畔,打斷他的思考。“昂!少年郎,你跟我家姑娘有緣……不如一起共謀那件大事如何?”那聲音沒有威脅,也不含戲謔,倒似乎帶著一點點誇獎讚許。張清不知對方是敵是我,不敢回應。匆忙以法力裹著九天息壤,塞進歪倒在一旁的石罐內。猜測是對的,這個石罐果然能抑製九天息壤的增長!撿起灰色石罐,訝然發現罐壁內竟有著密密麻麻的規則劃痕。這些劃痕,張清在巫族境內四處逃亡時曾學習過。雖不能稱之為文字,但卻是巫族特有的記事符號和圖畫。“五……行……鍛……”“昂!少年郎,你考慮得怎樣了?”那個奇怪的腔調再次迫近,距離張清已不足十。若再不走,真的來不及。張清深吸一口氣,停下對劃痕的解讀,貼身收好石罐。猛然躍上高空,逆著牛頭馬麵遠遁的方向疾飛逃竄。不管牛頭馬麵這對摸魚大師有沒有去請外援,無論如何,後土部落所在的荒原古林再也呆不下去!……兩個月後。巫族南荒,衡山以南。一座長約四十、寬約四五的火山,晝夜燃燒,曆經暴雨而不滅。時不時的,有重達百餘斤的炎鼠,在烈焰中縱跳自如,來去如飛。張清盤膝坐定,身披以炎鼠皮毛做成的衣衫,在一座被燒得黑漆漆的洞窟中睜開澄清雙目。隨著修為實力的提升,對應劫仙籙和消災術的領悟更為深刻。原來,應劫仙籙不是係統,而是混沌青蓮子化形後的伴生之物。視線內所浮現的文字,也僅是方便他理解的一種展現形式。大道無形也有形,包容萬物,果然無處不在!空氣之中,滿是煙熏火燎的焦灼味兒。身上的異族氣息,被無意中遮掩掉大半。祝融部落天生熟悉火性,沒想到,連炎鼠都能抗過如此高溫……從荒原古林逃出以後,張清很快就被共工部落的巫人循著異族血氣,瘋狂追殺。不得已之下,他連換數十條道路,才勉強甩下敵手一段距離。可不知為何的,每條通往妖族的道路上,總有不少如臨大敵的真仙後期巫人在把守。甚至在一個月前,他還差點被兩個負責巡查的巫族玄仙撞見。若非張清機警,往回斜著折返好長一段路徑,恐怕此刻早已祭了那兩個玄仙巫人的五臟廟。誤打誤撞之下,張清冒著生命危險,逃入祝融部落下轄的這座火山。逃亡之事,才算略有轉機。原因很簡單。祝融部落與共工部落頗有矛盾,在張清身後追殺的共工部落巫人,不被允許進入祝融部落搜尋。洪荒世界如此之大,離妖族地盤到底還有多遠?張清內視著丹田中搖曳的青蓮虛影,不禁一陣發愁。從懷內取出石罐,探出一縷神識附著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