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南銘走上前,看了眼司空絕離開的方向就看回穆向晴。
穆向晴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鐘南銘沒回答這個問題,語氣肯定,“昨天你回家了。”
想到昨天回家的事,穆向晴的眸光更冷,垂下眼睫,嗯了一聲。
鐘南銘一直看著她,看到她眼底閃過的不開心,“阿晴,爸爸有事想和你說。”
這聲線過於認真和嚴肅,穆向晴抬眼,撞入一雙含笑卻又是那麼誠懇的眼眸。
“爸爸這輩子不會再婚,鐘南銘妻子隻有一個,叫穆婉瑩,是穆向晴一個人的爸爸。”
鐘南銘昨晚很晚回去,但家裡發生什麼事他清楚,平時他母親在家做什麼他都不管也不在意,隨她開心,但涉及到他女兒的任何一切他就會管。
今天一早他最後一次告訴他母親,他不會再婚。
她的晚年生活不會有任何影響,依然富裕,想要什麼他都儘可能滿足,至於鐘家一切都會是他女兒的。
穆向晴的心猛地一緊,有種窒息感,眼眶是控製不住地發熱。
以前她知道她父親拒絕過很多女人,可她總是怕有那麼一次她父親就接受了。
現在聽到他的承諾,她卻心疼他了。
忽然她才發現,這麼多年了,他一個人是很孤單。
而她起碼有外公,有表哥,有朋友,她現在想想,他都是一個人,身邊有助理秘書司機保鏢,但都敬畏尊敬他,他心底的話無人可說,吃飯也是一個人。
這一刻,穆向晴好像明白他這麼多年為何如此忙碌,他在用忙碌來麻痹自己的孤單和想念。
看到女兒紅了眼,鐘南銘有些急了,“怎麼了?不舒服嗎?”
“為什麼?”穆向晴在問出問題時聽到自己哽咽的聲線才發覺她想要哭。
鐘南銘笑了,打從心底升起的喜悅,看出女兒是因為她而哭,“爸爸的心很小的,愛隻有一個位置。”
鐘南銘看到司空絕回來,他來也隻是想當麵告訴女兒這件事,也想多見她一麵。
“去吧,該上機了。”鐘南銘忍住想抬手摸一下女兒的衝動。
穆向晴垂下眼睫,沒留意到,抿了抿嘴唇,“你自己保重身體。”
話落快速轉身離開,有點不好意思。
鐘南銘揚起最暖的笑容,隻因女兒的一句關心,他有相信他和女兒的關係會越來越好。
同時他朝司空絕投去一抹警告的眼神。
女兒肯讓司空絕靠近就證明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他不會阻礙,但司空
絕要是對他女兒不好,他不會放過他。
司空絕朝鐘南銘微微頷首才跟上穆向晴。
上了飛機坐下,司空絕才開口穆向晴,因為看到她眼底的紅,“怎麼了?”
穆向晴看著窗外的停機坪,好一會兒才說,“司空,以前我討厭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隻會忙工作,有那一段時間我恨他,很恨。”
“剛才我聽了他對我說的話,他這麼多年的忙碌是用來麻痹對我媽媽的想念和被留下來的孤獨。”穆向晴轉頭看向司空絕,“可是對於我媽媽的死我知道自己還是不能原諒他。”
司空絕伸手握著穆向晴的手,沒有開口說什麼,他知道穆向晴說這些話不是想要他說什麼,而是需要一個聆聽者。中文網
周一早上穆向晴坐穆飛宇的車回學校。
到了教室,穆向晴接過楊念遞過來的豆漿,滿臉困意,單手撐頭。
於思迪笑言,“阿晴,你回家做什麼這麼累?”
楊念看向穆向晴。
她淡淡道,“就是這段時間太忙了,累的。”
這時上官淩雙手插兜進來,走到穆向晴前麵的位置坐下,有意壓低聲線,“昨晚尤琦琦被帶走了。”
穆向晴淡淡揚起眼睫,有一絲興趣。
上官淩又說,“消息立馬就被壓下,除非特彆留意尤家的人才會知道。”
“人你找到了?”穆向晴把豆漿喝完,還是覺得很困,朝陳辰看去,“先給我買罐咖啡。”
陳辰立馬出去買。
上官淩回答,“人找到了,不過我還沒動手尤琦琦就被帶走了,我還以為是你做的。”
穆向晴搖頭,挑眉,如果是她表哥做的,他肯定會告訴她,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上官淩又說,“不過你也彆高興太早,尤家不會讓尤琦琦在裡麵待久,不然消息傳出去對尤家影響太大。”
“你幫我盯緊一點。”穆向晴也知道想把尤琦琦弄到裡麵有難度。
上官淩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語氣恢複輕快,“你回荊市,沒帶手信回來嗎?”
穆向晴說,“北安什麼美食沒有。”
“那不一樣,本地的才地道。”上官淩語氣略帶一絲埋怨。
穆向晴理直氣壯,“沒有。”
陳辰剛把咖啡買回來,上課鈴聲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