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背起半癱的老婆,拉開門正要走出去。天上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密集的雷聲不要錢地響起,豆大的雨點嘩啦啦地下了起來。
歐文剛邁出一步,還沒走出去,就被這驟變的天氣給逼回了房間。
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一股熱血直逼頭上,讓他差點嘔出一口血。
這是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嗎?
歐文把老婆重新放回床上,耷拉著臉,一隻手扶著床幫,一隻手去擦臉上的冷汗。
“咳……咳……沒事,我們明天再去看月亮吧。”
“好……我今天賺了點錢,明天就去給你買止疼藥。那樣你自己也能下地走幾步。”
女人沉默了一會,溫柔地回了句好。
第二天,歐文並沒有食言,真的去港口搭船出去,買了些十分昂貴的止疼藥回來。
……
“昨天的雨下得可真大……你們聽說沒,歐文竟然舍得花錢給她老婆看病了。我今天出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他,他懷裏可是抱了好些藥。”
“歐文這人雖然不走正道,平常會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卻也不是壞到芯裏。不然怎麽照顧了生病的女人,照顧了這麽好些年?”
夭夭坐在角落裏,默默聽這些客人聊天。昨天晚上多好的天呀,怎麽說下雨就下雨呢?害她晚上根本就沒辦法進山林,更沒辦法找個好地方把那骸骨埋起來。
“你什麽時候走呀?”米特繃著臉坐到夭夭對麵,眼神犀利地看著夭夭。
自從她來了,小傑就像丟了魂似的。在家的時候纏著夭夭,出去的時候也是去給她準備禮物。
他都快忘記是誰把他養大的了。
“如果晚上不下雨,我明天就能走。”夭夭歎口氣,一付曆經滄桑的樣子。她也很忙的,哪裏有時間在這裏浪費?
“那今天一定不會下雨。”米特眉梢上挑,很篤定的說道。說完離開時身影都變得輕鬆了不少。
“米特好像真的很討厭我呀。”夭夭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她,要不要等小傑回來問問他?
那小家夥今天一大早就神神秘秘的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做什麽了。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夭夭終於把小傑給哄睡著,這才俏俏起身出門,向山林裏走去。
在山林裏轉悠了好一會,夭夭也沒找到一個更好的埋骨地,最後神情泱泱地回到空音的墳墓前。她將本源空間裏的一口普通棺材取出來,放到墳墓的旁邊。
“你是叫空音是吧?咱們商量個事行不?呢看你一個人呆在這裏也挺寂寞,要不我給你找個伴吧。”
墳墓上麵靜悄悄的,沒有人應聲。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啦。你真是個好說話的人,比那個米特可愛多了。”
墳墓上刮過一陣風,旁邊的草搖晃了一會後,一切又歸於靜寂。
“那我就在你旁邊挖個墓穴吧。”夭夭站起來,正準備乾活,突然感覺山林裏傳來一些異動。
“吱吱……”
“嘶嘶~”
“吼~”
各種野獸的叫聲此起彼伏,讓安靜的夜晚變得異常熱鬨起來。同時夭夭感覺到地麵開始劇烈震動起來,就像是正有成百上千的人在旁邊跑步。
夭夭從那片風景秀美的山窩窩裏走出去,入目便是讓她心肝都顫抖的場麵。
不知何時,也許是她剛感覺到震動的時候就開始了,數不清的動物向著山上的村莊衝去。
夭夭眼神敏銳,她甚至看到一隻十幾米長的巨莽卷起一個小姑娘。
“糟糕,剛才和空音聊天聊得太開心,一時沒注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來不及收回棺材,夭夭直直向著山下衝去。
天大地大,估計沒人會想來偷一個棺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