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氣息刺得夭夭脖子上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她忙要鑽進腳下的影子中去,身體卻被黑煙困住。
這個家夥,好像專門克自己。
夭夭咬破舌尖,轉頭朝蘇菲亞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血液穿過黑煙,解除了對夭夭的禁錮。
“夭夭?!”,蘇菲亞伸手擋開夭夭吐出來的唾沫,不管手心腐蝕出的小孔,嘴裏大叫一聲。
那震驚到無以複加的聲音,讓夭夭覺得他都快氣哭了。
所謂機關算儘太聰明,可惜算計錯了人。
蘇菲亞解除了咒術,不再繼續假裝西索,聲音從脆脆甜甜的幼童音,變成了成年男人的華麗聲線。
“老子辛辛苦苦,都在乾毛啊!你早說你是夭夭,老子還不把所有好東西都搬來給你?你乾嘛非要裝成那個小屁孩!”
明明是華麗到能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跟街邊混混一樣粗俗。
蘇菲亞轉了轉脖子,手指骨握得一陣亂響。他的身體開始慢慢長大,變成了蘇菲亞的模樣。
夭夭嗤之一笑,
“你誰呀?我又不認識你”
發現蘇菲亞已經全無戰意,夭夭一時也沒有再攻擊,她不太確定對方現在腦子還正常不?
夭夭和蘇菲亞這邊算是暫時休戰,金的大招卻已經發出來,收不回去了。
包裹著念能力的拳頭狠狠轟在蘇菲亞的身上,將他的腰部轟出一個窟窿。
蘇菲亞低頭看了一眼,咧嘴笑了笑,接連吐出好幾口鮮血,虛弱的說道:“你看……這樣能解點氣不?”
大量的衛兵衝進房間,領頭的人看著滿地狼籍,看看那位重要的貴賓小公主,又看看血肉模糊,身受重傷的蘇菲亞王女。
站隊該站那邊,這群人倒是很清楚。
“可惡的狼人,竟敢襲擊蘇菲亞王女!所有人注意,送這幾位客人去地牢呆著!”領頭的衛兵指揮道。
“啪”的一聲脆響,領頭人臉上挨了一巴掌,口鼻流血,身體倒飛出去,撞得好幾個衛兵東倒西歪。
“誰允許你動我的貴客的?!”蘇菲亞陰沉著一張臉掃視了一圈,見那群不請自來的衛兵噤若寒蟬,站在門外一動不動,這才轉頭微笑地看向夭夭。
“夭夭,你沒嚇到吧?!”
夭夭跟看川劇變臉一樣,驚訝地差點拍手叫好。
“嚇倒是沒有嚇到,隻不過對你變臉的速度歎為觀止。”夭夭木著一張臉抬頭,“現在我們來算算賬吧。”
聽到算賬這個詞,蘇菲亞的瞳孔猛得收縮了幾下,握緊受傷的手,血液順著手掌一滴一滴滴到地上,濺起微不可見的血花,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甜腥味。
夭夭皺著眉頭,該死的吸血鬼的本能,她竟然有點想去吸對方的鮮血。
舌頭滑過蠢蠢欲動的獠牙,夭夭強迫自己壓下去這股衝動。
“是不是你命令人把我關在棺材裏麵,埋進池塘下麵的?你知道一個人被關在黑漆漆的棺材裏很恐怖嗎?”,她可是差點以為自己要在那個地方呆個天荒地老啊~
嚇死她了都……
蘇菲亞點點頭,看向夭夭的眼神裏多了份晦暗不明的情緒。
“是不是你把媽媽大人送進寢宮的?她對我很重要,你知到的吧?!”
蘇菲亞再點點頭,眼睛裏的亮光越來越弱。
“那麽你不仁,是不是也不能怪我不義?”夭夭臉上露出一個惡狠狠的笑容,終於有了出了口氣的爽快感。
蘇菲亞似乎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再沒有了一絲表情。隻是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裏,隻映出夭夭生氣勃勃的小臉。
夭夭有點疑惑這家夥怎麽這麽配合?卻也沒想過就此放過他。
“我問你,欺君之罪該用什麽刑法?”,夭夭抓過衛兵的領頭人的衣領,聲音清脆的問道。
“需要國王陛下親自審問,大概……死刑!”,領頭人耷拉著腦袋,一邊吐血一邊回答。
“這位蘇菲亞王女是男人這件事,算欺君之罪嗎?!”
金,金身後的那群狼人,衛兵,仆人,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一副聽到天方夜譚的樣子。
現場一片寂靜。
“我確實是男人”,蘇菲亞理了理衣服,甩甩頭發,似乎從看到夭夭的震驚中恢複了過來。
“帶我去地牢吧,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向那個老不死解釋的,該殺該罰都隨意。”
蘇菲亞說這些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著,似乎現在遇到的難題也難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