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再看向那宮女,竟覺得莫名熟悉起來。 先前那股憤怒像煙雲一樣的,消散不見了。 隻有滿心淒哀。 定定看了她片刻,明僖帝道:“罷了,既然懷了皇家血脈,玨兒又無子,暫且留她一條性命。如她所言,待她生產,再處置也不遲。” 舒明葭幾乎驚掉了下巴。 “父、父皇?!”她訥訥走到前麵,“父皇,這個宮女,她生得不美,德行不端,還出身卑賤,這,這怎麼能當得皇嗣的生母?!還有,父皇您忘了佘嬪娘娘死得有多慘麼!您這樣,就是寒了佘嬪娘娘的心呀!” 震驚許久的舒玨終於有些緩和過來,聽出舒明葭要置舒青窈於死地的意思,忍不住挺身而出:“五皇妹,彆忘了她是有孕在身的婦人!身懷六甲,怎麼可能以身犯險去殺人!何況,佘嬪的死,連刑部都嘖嘖稱奇,你說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做到!” “怎麼不能做到?那什麼,什麼術者,妖人的,都會魅惑!隻怕是魅惑了佘嬪自戕,又魅惑了你,你還不自知!” 周永升聽不下去了,跳出來打圓場:“五公主啊,這幾年術者為禍,您也知道,皇城中多有巡察司的人。若周卿姑娘當真是什麼妖人術者的,那不是立刻就被巡察司發現給抓了去?” “……”舒明葭噎了噎。 這點她還真無從辯駁。 扭頭看向舒青窈,見她臉上非但沒有害怕恐懼的神情,反而透著一絲得意奚笑,立刻瞪大的眼睛:“父皇,您、您看她!她居然在嘲笑!她絕對目的不純!” 眾人朝舒青窈望去時,舒青窈一臉怯弱,惶恐又茫然。 “五公主,您……您怎麼……奴婢不知到底哪裡得罪了您,難道就因為今晨奴婢背對著您在修剪花枝,沒有看到您,沒來得及向您問安麼?”扶著小腹起身,斂裙跪下,對她行了一個大禮:“如果是這樣,奴婢重新向您行禮……” 舒玨和周永升彼此交換了眼神。 不免暗道這舒青窈還真是能屈能伸。 舒明葭明顯招架不住,落了下風,還在嘴硬地叫囂:“你能不能彆擺出這副楚楚可憐的姿態來惡心人!跟當初那個災星似的,說兩句就哭就做小伏低,還以為本公主把你怎麼了!” “舒明葭!”明僖帝冷冷開了口,“朕說了多少次,六公主有她的名字,你們幾個當時年幼,私底下胡鬨慣了,如今已經成人,怎麼還這般不懂事!” 舒青窈愣了愣,完全沒想到,明僖帝居然會……會幫她說話? 舒明葭更加委屈:“父皇,您凶葭兒……您從來沒有凶過葭兒……” “你從來也沒有如此的失態!你看看你,哪裡像一個公主!”明僖帝頗是恨鐵不成鋼。 陸皇後滿是看好戲的表情。 她是早就看出了舒明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