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初露出喜意,他上前一步:“吻我一下?”
她憋紅了臉,然後低頭:“我要去剪頭發。”
秦驍被她萌死了。
全然忘了人家多嫌棄他。
蘇菱坐上那個椅子的時候,跟坐上電椅一樣惶恐。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欠誰都不能欠他。
造型師很恭敬:“秦少,怎麽剪?”
秦驍說:“剪到這裏,劉海平一點。”秦驍完全是直男審美,蘇菱原本是碎碎的劉海,看著很柔美。造型師想笑,然而憋住了。
他過去給惶恐的少女剪頭發。
造型師效率很高,他剪得很快,原本蘇菱及腰的長發最後到了肩膀往下一點。劉海成了標準齊劉海。
造型師原本以為不怎麽樣,結果蘇菱剪完更乖更萌。
給他打下手的助理小姐都想去捏人家臉了。
蘇菱自小審美有偏差,她隻大致知道什麽叫好看,但是程度認知不清。因此一直不知道自己和唐薇薇鄭小雅這類人的顏值區別。
她回頭望秦驍,秦驍卻別過了臉。
很醜嗎?她樂觀地想,沒關係的,好歹不是“平頭”。
她站起來,背上包包,問債主秦少:“我可以走了嗎?”
她好想走呀。
秦少始終不看她:“走吧。”
蘇菱跟在他身後出去。
清娛底樓很空曠,由於是明星大咖聚集地,安保措施做得很好。
他們要轉角的時候,蘇菱還在算她三年怎麽賺夠五十八萬。
結果猛然被人扯進了懷抱。
她下意識就要掙紮,他抱得死緊:“求你別動了成不成,就抱一下,你想要老子的命嗎?”他.媽的忍不住啊,忍得太辛苦了。
這才是真正從頭發絲開始都在勾.引他。
她嚇死了,一點都不配合:“秦驍,你放開我。”
他舍不得撒手,瞎哄人家:“抱一分鍾,噢不十秒減十萬行不行?”
她氣紅了眼睛,他怎麽還是那個德性!又霸道又無恥。
她下了狠力氣,一腳踩他腳上,他痛得吸氣,然而隻是把下巴擱她頸窩,離她更近。少女的發香清幽,像五月的梔子,他有種要醉溺在她身上的錯覺。
秦驍簡直快瘋了,媽的他想了一個多月了!
蘇菱掙不開,又氣又羞,眼眶紅了。
他覺察不對勁,連忙鬆開她,才看見她泛紅的眼眶。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混賬:“別哭啊,蘇菱,你哭什麽?”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秦驍沒有哄過人,他說:“是我混賬行不行?”
“不用你還錢,之前都是逗你的。”
“你不是踩了我一下嗎?你高興的話再打一下成不?”
她抿唇,不讓他看見自己通紅的眼,徑自往清娛的門口走。對於他而言可能隻是無關緊要的遊戲,對她來說卻是死死把她往前世那條路上逼。
秦驍追出去,看她坐上出租車走了。
他煩躁地鬆了鬆領帶。
這他.媽怎麽哄,她那副嬌軟的樣子,他忍得住才有鬼。
秦驍回到辦公室,想起他剛剛看見的那雙望著屏幕渴望的眼睛,拿出手機給賀沁打電話:“之前那場戲開始拍了嗎?”
賀沁秒懂:“《十二年風.塵》?”
“嗯。”
“沒有的,導演給我說,原本是計劃明年二月開拍。”
秦驍:“這個月就拍。”
賀沁不懂他要做什麽,但是服從是她的工作:“好的,我聯係一下那個導演。”
秦驍掛了電話,看見桌上還端端正正擺著那隻粉色兔子。
他拿起來,輕輕嘖了一聲。他記起她老實認真地說它不值錢的模樣。
問那兔子:“有點良心行不行?”
兔子不會回答,軟趴趴的耳朵耷拉著。他回味那具又軟又香的嬌.軀在他懷裏的感覺,笑著扯了扯它耳朵:“我輸了,我無恥行吧。”
雲布點頭,忍了又忍,才能忍住不去捏蘇菱的臉。天呐蘇菱好溫柔,簡直犯規,她快彎了!
蘇菱送走了雲布,開始思量一件大事。
外婆上輩子做了手術,隻多撐了一年。外婆死了以後,她是想過離開秦驍的。他貪戀她的容顏和肉|體,但是她跟著他一年,什麽都沒有要。
他送的房子車子珠寶,她通通又還回了秦驍的賬上。
他付了外婆手術的費用,加上一年的看護費,一共七十二萬四千八百塊。蘇菱雖然從來沒提過,但她心裏有杆秤,拎得門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