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吃到這麽一擊就算沒有立刻死亡,也會因為疼痛而休克,但此人依舊保持著清醒的意識,表情痛苦歸痛苦,身子甚至還想要爬起來。
艾洛蒂立刻補刀,又是一記斬風劍掃斷他的雙腿,確認他沒法動彈了才呼出口氣。
不過很快她又露出為難的神情。
“我還以為你們都是不死身來著,應該下手輕點的。”
“不要說這種像反派才會說的話,”朝陽這時才從屋外走進來,“對付這幫邪教徒完全沒必要留手。”
“我是為了審問考慮。”艾洛蒂不滿的嘟囔道,“你把我想成啥了。”
男子看著門口走進來的人,嘴角明顯抽動了一下——因為在朝陽背後,還跟著另一個雷斯克。
“陷阱,陷阱!”鸚鵡叫道。
“這是……假的……”男子終於明白過來,自己才是那個落入陷阱的獵物。
“不錯,不是隻有因果教才會用替身。”朝陽坦然承認道,“襲擊輝煌堡根本不是你們的目的,隻是一種手段,對吧?從一開始,你們的目標就是隱霧使的信徒。”
昨晚和城衛軍商議結束後,他先是將情報共享給其他玩家,接著又在樂園基地“傾聽”了玩家之間的討論。其中薛泉的一個觀點讓他頗為在意,那就是靠邪教徒自身摧毀一座城市相當困難,但如果利用迷霧的力量,情況就會變得大不相同。
“連環凶殺案……襲擊城衛軍指揮官……用邪神力量招攬信徒……以及公然在城內發生暴動,如此層層加碼的行動,是因為你們知道有人在觀察著輝煌堡,並且會在邪神影響力擴大到某個範圍時吹響號角,讓迷霧徹底籠罩整座城市!”朝陽沉聲說道,“雷斯克才是你們的目標,而你們也確實引起了他的注意。”
玩家和雷斯克的多次相遇並非偶然。
無論是將落難者奴役為礦工,還是在客輪上舉行的觀影活動,本質都是邪惡的具現。雷斯克能感應到邪神影響的擴大,所以才會出現在武裝列車和歡樂女神號上。如果按照常理推論下去,他會在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接觸中感受到邪惡的侵蝕,最終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之前吹響號角。
但另一個世界的外來者成為了那個意外因素。
朝陽與樂園玩家受到迷霧使影響的效果要遠弱於當地人,因此才能將雷斯克放到一連串事件中進行考慮。
特別是客船上,後者為了救下艾洛蒂選擇出手,很可能已經暴露了身份。薛泉雖然不確定邪教徒是否擁有類似的記憶能力,不過他大膽推測,他們應該有別的方法鎖定雷斯克,否則之前一連串的引誘便沒了意義。
因此朝陽為此設下了一個陷阱。
對他來說,驗證這個推測並不需要太多成本,隻要雷斯克願意配合就行。通過簡單的契約,他便能讓雷斯克控製自己的複製體,大搖大擺的穿過城市,一路回到自己的家中。如果沒有異常,那就當推斷錯誤;若要是敵人真的上鉤,那毫無疑問一定是條大魚。
“去往高天礦場的那位神使,應該也是個誘餌吧?把全城目光都被吸引到礦場那邊,你們再殺一個無人知曉的隱霧教信徒就不會受到任何乾擾了。”艾洛蒂一手聚集起狂風,一手伸向對方的半遮麵具,“假若雷斯克才是你們真正的目標,來的人怎麽也得是個核心人物,而且最好是一個已經死去,永遠不會被懷疑的人。”
說完她摘下了對方的麵具。
然而令三人大為驚訝的是,這名男子的正臉竟像是好幾張臉皮湊出來的一般,從額頭到鼻梁的部分,幾乎擠占了四五張完整的麵容,隻不過它們縮小了許多,宛若畸形的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