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覺嗎?
不對……他注意到牆上的鍾竟然指向了7點,和他剛進這間房子時相差了四個小時!
張誌遠猛地從躺椅上跳下,打開房門,隻見外麵的過道裏已變得亮晃晃一片!
那是初升太陽的光芒。
走到窗邊,他看到警衛已經打開伸縮閘門,準備著新一天的站崗工作。街道外更是車流如織,匆忙的上班族正快速走在步行道上,不少人手裏還拿著熱騰騰的早餐。
可他記憶裏與樂園的交談頂多隻有三十分鍾,哪怕醒來後他對談話內容也記得一清二楚。
帶著迷惑與不解,張誌遠回到隱蔽房間,看到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手機。
大概是自己被招入樂園的瞬間,身體失去控製,整個癱軟下來,導致手機也毫無防範的落在了地上。
他心疼的撿起手機,發現屏幕上掛有一條未讀短信。
點開一看,居然是京西快遞的。
但往下一劃,張誌遠便愣在原地。
因為他看到詳情頁中,發件方名字為「樂園」。
……
不列顛島,l城。
韋恩.詹思特靠坐在石牆邊,靜靜聽著高窗外傳來海鷗的鳴叫。
這是一座臨海監獄,內部大概被翻修過,各種現代監控設備和鋥亮的自動鐵欄門與它的整體石砌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這也是不列顛的特色,那就是什麽東西都是翻新而來——工廠是,街道是,房屋是,監獄也是。往好處想,那就是這些東西他們很早就有了,往壞處想,那就是翻新的永遠沒有新建的好。
比如這間牢房由於靠海,總是顯得濕漉漉的,夜晚欄杆上甚至會結出水露。僅僅兩天,詹思特就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環境,他巴不得下一刻就能離開這裏,重回酒店柔軟的席夢思黑床。
而且他知道自己也一定能離開。
因為泰勒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表麵上的泰勒身家萬貫,但實際上他的能力比他的財富還要驚人,韋恩.詹思特之所以能把生意做到不列顛,跟泰勒的交情離不開關係。也正因為有這麽一層聯係,他也知道對方一定會采取行動。
就在這時,頭頂忽然傳來砰的一聲輕響,整個牢房都暗了下來。
“媽的,又停電了!”
“喂,能不能行啊,沒電扇吹老子要熱死了!”
外麵立刻響起了其他囚犯的叫罵聲。
但很快,獄警就用警棍回應了這種挑釁。
韋恩.詹思特根本懶得理睬這種“日常互動”,在他看來,這群渣滓甚至不配跟自己待在同一座監牢。叫罵除開發泄情緒以外毫無用處,他大部分時候都保持著沉默,是因為心中正醞釀著怒火,一旦讓他重獲自由,他一定會叫那兩個小雜種後悔來到這世上。
忽然,兩名獄警在他的牢房門口停下腳步,其中一個拿著一份文件,““韋恩.詹思特,美國籍,目前是暫時監押,沒錯吧?”
“是我。”
“靠過來戴上手銬,有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