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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空蕩的身側,和前方不遠處突兀出現並幾乎占據了整個前方的森林,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他就知道這該死的地方肯定不會想他想象的那麼簡單,現在三個人失散了,他倒不怎麼擔心冷星雲,但錢朗也就身手好點,真遇上意外,結局如何還是未知。
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張凡看著不遠處的森林,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至少錢朗還有拳腳功夫,他現在還是先想想該怎麼跟他們兩個人彙合吧。
他現在似乎暫時擺脫了病痛的折磨,讓他不至於昏倒在原地活活餓死。
張凡抽出隨身攜帶的彈簧刀,小心的環顧四周,慢慢朝麵前的密林中走去。
起先他也曾猶豫過是否要走進去,還是繞著森林邊緣看一看,但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那個想法。
原因很簡單,密林是肯定要進去的,與其在外碰運氣浪費體力,不如保存體力麵對密林中可能存在的危險。況且,他並沒有那麼多體力可以浪費。
張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忽略傷口處傳來的隱痛,抬頭看了看麵前一眼望不到頂的巨木,隨後緩緩呼出。
此前還不覺得,等張凡走近了才看清楚,這片森林隻有邊緣部分看起來還算安全,深入大概五米左右就開始有薄霧湧動,估計越往裡霧會越來越濃。
張凡解開外套,從裡襯上麵撕下來一塊布捂住了口鼻,重新穿戴整齊之後又著重檢查了下袖口褲腳領口這種容易爬進小蟲子的地方,放緩了呼吸,慢慢走進了霧林之中。
如果說在之前張凡還能聽到曠野上的風聲和稀疏的草本植物與地表的砂礫摩擦的聲音,那麼在進入這片森林五米之後,他的聽覺就像快要失靈了一樣,除了他自己的腳步聲和一些微弱的衣料摩擦的聲音。
張凡幾乎聽不到任何一個森林裡應該存在的聲音,包括但不限於樹葉的摩擦聲和細小的蟲鳴,連風聲都沒有。
這可太不妙了,張凡想,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步入這片白霧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意識。這裡寂靜的仿佛是一個無頭無尾的夢境,而夢境的結束是以他的死亡作為結尾的。
除了身側偶爾變換一下粗細的樹木,張凡根本無法觀察出來任何有效信息。他既沒有搞清楚自己現在在哪,甚至連時間概念都無可抑製的變得模糊了起來。
對時空的無知無覺會使人逐漸走入恐慌,而恐慌在大多數時候都是死亡的催化劑。
時間!張凡眼睛一亮,迅速從褲子上為數眾多的口袋的其中一個裡掏出來一個樣式普通的懷表。
兩點十分。
很遺憾,懷表似乎停止了工作,而張凡因為一時大意甚至不清楚它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而停止工作的。
是在此前凶險的幾遭打鬥中被磕壞的,還是這片秘境中有影響它工作的力量,是這片密林中獨有的,還是在他們踏入秘境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就被時間給遺棄了呢?或者是被龍的力量從是空的長河中剝離了開來?
我會不會長生不老?張凡因為這想法楞了一下,又忍不住搖了搖頭,且不說這猜想根本就是他胡思亂想得來的結論,就算是真的,誰又能保證這個長生不老會不會讓他永遠的留在這裡?
況且,長生,往往代表著無儘的孤寂和注定斷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