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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雲闡述完，就轉身背對著張凡。

“這還隻是你三百年間的經曆，就這麼多舛坎坷，那麼剩下的七百年，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吧？”張凡紅著眼睛，同情加心疼地看著冷星雲的背影，問道：“從那之後，一直到現在，你還有固定居所嗎？”

冷星雲沉痛地回答道：“五百年前，我和盼兒曾經的居所，毀於地震，我無心再修建。之後，才突然想起，師父離世前的叮囑。

我先去了趟早已消亡的布金古國，曆經五百年的滄海桑田，那裡完全大變樣，毫無熟悉的事物可言，就連布金語也沒能流傳於世。曾經的布金古國，就是現在H國北部邊境。”

冷星雲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我離開曾經的布金古國之後，從此頻繁出入惡魔穀，但也隻是偶爾獲得一丁點微不足道的信息……

也偶爾，我還會回到那座山裡，雖然房屋和田園已毀，但那裡有我平生最快樂、溫暖、幸福的回憶。天當被、地當床，哪哪都能睡。其餘時候，四處遊蕩，哪裡能住，就住哪兒。”

張凡“哦”了一聲，好奇地問：“四處遊蕩也是需要錢的，雖然哪哪都能睡，可吃飯穿衣怎麼辦？還有，我小時候就聽你說過你不缺錢。所以你的錢，哪兒來的？不會是……打家劫舍……哦不，是劫富濟貧來的吧？”

“……”冷星雲轉身無語地看著張凡，繼而解釋道：“四處遊蕩，也並非無事可做，下三濫的事，我從不屑去做。我所做的，都是正經生意。

倒賣各國古董、香料、珠寶、地毯和難得一見的特色物品。以此，賺了不少錢，就買了些田地、宅院、商鋪，租出去。用收回來的租金，買更好更值錢的古董、香料、珠寶、地毯等物品，再賣出更高的價錢。”

“利滾利？我去！那你豈不是超級有錢？！”張凡驚訝到。

“我向來很低調，沒人知道我有錢，出去後，彆告訴任何人。財不可露白，否則定遭人惦記。”冷星雲雖麵無表情地說著。

“……”張凡心中偷笑：低調？嗬嗬！我看你是在現代土得掉渣，花不出去錢也不知道該怎樣花錢，能高調的起來嗎？

沒人知道你有錢？那是因為你孤獨一人沒朋友，內向又不愛與人接觸，鬼才知道你到底有錢沒錢！‘財不露白’這句話，倒是非常讚同！不過，你再有錢不會花，也不會捯飭自己，這樣不行啊！

於是，張凡問道：“既然你這麼富有，為什麼不置辦房產給自己安個家？這樣也好歹算是有個落腳處。”

“沒必要。”冷星雲解釋道：“沒有親人的家，一文不值。”

“那就等出去後，我帶你去挑選套房子，嗯……得用你的錢，因為我沒那麼多錢。然後，帶你去買電腦和手機，教你上網聊天、打遊戲。

以後，我們不僅是你的朋友，也算是你的親人，你的家就不再一文不值，而是價值千金換不來！”張凡鄭重其事地承諾到。

冷星雲怔怔地看著張凡，不知不覺間，嘴角扯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我去！相處快一個月了，沒見你笑過，以為你臉部笑肌壞死！沒想到，你居然也會笑？”張凡見冷星雲收斂笑意，明顯帶著尷尬和不自在。

張凡笑了笑，說：“其實我是想說，雖然你平時不笑，可一旦笑起來很好看也很陽光，所以你應該多笑笑，彆那麼老氣橫秋，會與你的長相很不符。”

冷星雲溫和地說了聲：“好。”

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

洞內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

漸漸地，張凡因缺氧而呈現出體力不支、呼吸困難和困倦等症狀。冷星雲在一旁不間斷地與張凡尬聊，生怕張凡睡著就很難蘇醒。

“冷星雲，你這會兒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話多？”張凡困意越來越濃，迷迷糊糊地抱怨道：“真是好吵啊你，能不能向以前一樣安靜會兒？”

“想讓我安靜不再吵你，可以。但你必須答應，不許睡，坐起來！”冷星雲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

昏昏欲睡的張凡，根本沒有精神坐起來，能勉強支撐自己不閉眼睡著，已經是費了很大的努力。

“冷星雲，你說，錢朗他們怎麼還沒想出營救我們的辦法？”張凡強打精神問到。

“張凡，撐住！我相信，他們一定能想出辦法，或許已在設法對我們進行營救措施，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冷星雲安慰到。

“但願，他們能……快一點，不然就要給我們……收屍了。”張凡費力地說著：“不對，是、是給我收屍，因為好像……你是死不了的吧？”

“還沒死過。”冷星雲誠實回答道：“不知道能不能死得了。”

張凡半睜著眼，虛弱的玩笑道：“要不，你死一個試試，不就知道了。”

冷星雲不帶絲毫猶豫：“好。”

張凡見冷星雲把自己的玩笑話當真了，忙解釋道：“我、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彆、彆當真。”

“我也是玩笑話，當真的是你。”冷星雲其實並不是玩笑回應，而是明白如果真能出得去，他早就帶張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