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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帳裡,終於把臉上冷凝的血跡搽乾淨的臨安候放下帕子,鐵盆裡頭的水染得通紅,“朝廷的糧草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這大冬天的匈奴那群人怎麼敢這個時候打仗,不怕餓死麼。”
濃黑的眉頭緊皺,眼中帶著幾分憂慮。
副將坐在一旁,右手握拳打了打自己的掌心,“匈奴一個個肥膘體壯的,不像是缺糧的樣子。我們的折子可能被某些‘清官’給壓在最底下也說不定,整體就隻知道嘴上扯皮,看不到咱們邊境的困苦。”
副將臉上帶著厭惡,多餘那些隻會紙上談兵的文官沒有絲毫的好感。
“派人回去了,過幾天應該物資應該也到了,再不行讓聞鄞去麵聖。”臨安候也在一旁坐下,看著沙盤上的地圖。
“這次揪出了還幾個畜生,娘的,當兵的竟然當起敵人的眼線,孬子!”副將說起這個就氣,要不是臨安候在,等到他察覺,小隊可能已經被殺絕了。
雖然這次活回來的人也並不多,但戰場上能活下來的都是好的。
說到內奸,臨安候眼神就冷了,“都殺了吧,讓那些還有苗頭的都給嚇回去。”
因為一兩個人的貪念又或是懦弱,導致那那麼多兄弟死去,怎麼令人不心寒。
副將點頭讚同。
上京。
趙忻站在床邊,抬手接了一捧雪,很快化成了雪水,隻留下冰涼的冷意。
“這一賜婚,梁尚書就必須站我們這邊了,隻等幾天,那邊派人去支援……”王星辰大冷天的搖著扇子。
趙忻用細帛仔細的查乾手裡的水漬,“裡頭的人也準備好了?”
王星辰合起扇子,“自然。”
五天後,確實如王星辰所言,北境遞來消息,請求支援。
糧草來得很慢,但匈奴那邊似乎有些問題,北境的戰略地圖似乎被他們摸了個透。
計謀已經沒有什麼用了,隻能硬打。
可前麵被包抄,人數有些不夠了,就算是精兵悍將也抗不下千軍萬馬,而匈奴來的人確實意外的多。
趙靈帝又是一陣怒火,謝聞鄞早已經收到了信,主動請纓帶隊回到北境支援。
趙靈帝看著那些沉默不語的文臣,隻覺得怒急攻心,一天天就知道相互扯皮,若不是把北境遞過來的折子壓著,又怎會麵臨現在的狀況?!
皇帝看著和進來表現大有不同的謝聞鄞,自然知道對方之前是裝的,但到了這個時刻,可不是找茬的時候。
叫人拿來了虎符,“你帶兩萬人去,儘快穩定北境。”
謝聞鄞接下虎符,趙靈帝又問起梁尚書糧草的事情,梁尚書也不敢觸及眉頭,都老實辦好了。
謝聞鄞眉帶冷色,知父莫若子,能讓北境傳回支援信息,定是真的出大問題了。
謝聞鄞站在長公主門前,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卻沒想到門竟然開了。
出來的正是蝸居好久的林儘,是天地號催著她出來的。
抱著暖爐的林儘看著傘也不撐,稀碎的落雪搭在他的身上。
看著有些愣住的人,“你站在我門前是想當門神嗎?”
“殿下,鄞要回北境了。”謝聞鄞輕聲回應。
“嗯,”林儘不在意的哼一聲表示知道了,“來道彆?”
謝聞鄞突然笑了,眼眸含著溫熱,“舍不得殿下,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