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夜隨之起身,“且慢。”

等紀靈笙困惑地回過頭來,他就抬腳往外走,“既然要演戲,便要演得像一些,此時你若走出去了,那我們之前在眾人麵前扮演的恩愛夫妻,豈非不攻自破?”

紀靈笙扮演的是個懷孕的妻子,而他是個疼愛妻子的好夫君,這種時候怎麼能勞動孕中的妻子?

反正是夫妻,那麼誰睡哪間房,其實不必計較,這樣才顯得他們的理由有說服力些。

紀靈笙秒懂,趕緊整理好衣冠,以一個好妻子的形象送他到門口。

“吱呀——”

門一開,虯髯漢從房裡走了出來,轉身對著臥房道:“夫人,那你早些休息,有事喊我。”

“嗯,你快回房去吧。”少婦溫柔繾綣的聲音傳了出來。

直到虯髯漢離去了,躲在暗處的人,也悄然來到趙管事的房間。

“趙先生,那大漢出來了,他果然是與那婦人分開住的。”

此話一出,拒絕虯髯漢二人上船的男人,登時麵色不善地說:“我就知道他們兩個有問題!嘴上說是兩口子,卻要分房睡,哼!簡直是破綻百出!”

他們先是向客棧方打探那對夫妻的來曆,得知二人訂了兩間房,霎時覺得古怪,便叫人暗中盯梢。

如今坐實了猜測,自然一下子聯想到他們是帶著目的上船的。

然而,趙賢卻不那麼輕易下定論。

他冷靜地道:“對這兩人多留意些沒有壞處,不過也不必將所有精力放在他們身上——女人一旦懷上身孕,與丈夫分房睡也不是不可能,隻是,這樣的人家想必不是什麼尋常百姓,他們卻說得仿佛家裡離了自己,便沒了依靠,這一點的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