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都是大老粗，平時穿著不透氣的鞋襪，常年征戰在外肯定很少洗腳，那腳丫子的味道恐怕趕得上老太太幾十年的裹腳布了吧？

而現在，雖說皇帝不用征戰，但他這段時間也包著腳丫子一直趕路……可奇怪的是，為什麼沒聞到味兒？

——彆說皇帝了，連紀靈笙自己脫鞋的時候，都能聞到味兒，所以她隻要入住客棧，不管條件怎麼樣，至少也要泡完腳丫子再睡。

就像那天晚上她和慕元夜扮演夫妻，她就堅持要泡腳，而慕元夜似乎很不好意思，當房裡隻剩他們倆時，就拿著一本書背對著她。

當時紀靈笙心裡嘀咕，屋裡燈光這麼暗，也不怕看瞎眼。

——不過，後來紀靈笙意識到，在這裡女人的腳是不能被外男看的，所以皇帝那個舉動是在避嫌。

眼下紀靈笙不得不為皇帝按摩腳脖子，不由得慶幸，這世道沒規定女人不能隨便看男人的腳。

鼻翼幾度翕動的紀靈笙，忍不住嘀咕出聲：“怎麼沒有呢？”

“嗯？姑娘，你在說什麼？”

一旁指導的郎中沒聽清，還以為紀靈笙是對按摩的手法有疑問。

紀靈笙連忙搖了搖頭，“沒沒……”

“姑娘，你要再用點兒勁，這樣才能疏通脈絡……”

聽到郎中的提醒，紀靈笙收斂心神，加大了手指的力度。

被視若無睹的慕元夜：“……”

他是個習武之人，方才紀靈笙的自言自語，他是聽見了的。

更慘的是，他連紀靈笙心裡想什麼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