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琛感覺跟不上太後的思路:“母後,芳楠已死,再說這些又有何意義?”

“芳楠既然通敵,她的家人、親族也必定脫不了乾係。”太後神色悲痛,眼神卻十分冷冽,“哀家身為太後,不能以權謀私,偏袒心腹,否則天下百姓知道哀家寬容細作之親眷,豈不人人效仿?”

慕琛似乎明白了太後的意思,“母後是要將芳楠的親族一律處死?”

太後閉了閉眼,仿佛很是痛心疾首,過了片刻才狠下心腸般:“凡芳楠近親,一律賜白綾和毒酒,其餘族人按照遠近,分彆施以割舌、斷手之刑,且流放三千裡,永世不得回京。”

“哀家要以此告誡世人,切不可賣國求榮,淪為敵國細作!”

慕琛眉心擰成一團,“母後,兒子已經查明,芳楠有個剛滿弱冠的私生子,且此子昨年剛剛成婚,上個月才誕下一個女兒……”

“繈褓小兒尚不懂事,可饒她一命……”太後扶著胸口似乎很難受,“這樣吧,將她送進宮中,哀家找人撫養,對外則聲稱此女跟隨族人一起流放了。”

慕琛頓時不知該說什麼,處死她的家人後,再把她接到宮中撫養?

母後就不怕這小女孩長大後,會心生怨恨?

心裡隱約覺得這樣不妥,可慕琛忽然想到皇兄對那幾位官員也判了流放之刑。

和芳楠這種通敵賣國的行為比起來,那幾個大臣隻是挑戰了君威都有如此下場,這一對比,母後的處罰似乎都顯得仁慈了。

於是,對於太後對芳楠家人的處罰,慕琛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