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卻說先皇因疏於對皇帝的教導而心生愧疚,豈不是說先皇白疼琛兒,後悔把精力放在琛兒身上了?
太後的目光漸漸冷沉:“國師,皇上的身子事關江山社稷,哀家最後問你一遍,皇上當真無事麼?”
跪趴在地的卞太醫瑟瑟發抖,心裡叫苦連天,恨不得自己不在這裡。
國師的神色卻依舊淡然,“自然無事。”
太後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好,最好是如你所說,否則你便是欺上媚主之徒,哀家是不會容許……”
“兒臣恭送父皇!”
就在這時,床上昏迷的皇帝突然發出一聲高呼,語氣恭恭敬敬,音量也足夠大殿的人聽清。
被這麼一句話打斷,太後瞬間有些難堪。
不過麵上是不顯的,她一臉關切地來到床前:“是不是皇上醒了?”
床上冷峻的青年,緩緩睜開了眼。
他的目光有一絲絲迷茫,似乎是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直到國師出聲:“聖上可是又看見先皇了?”
青年皇帝這才醒過神來,雙眼逐漸清明。
他坐了起來,扶著額頭幽幽歎氣:“唉……父皇硬說要將從前落下的課業,親自教導於朕,若非朕隱隱覺得不妥,同父皇約定改日再授課,隻怕這回又要耽誤不少時間。”
太後揪緊了袖邊,莫非國師所言非虛?
似乎是才發現太後也在,皇帝自責道:“兒臣不孝,又讓太後擔心了。”
太後雍容華貴,神色慈祥如悲天憫人的菩薩。
“既是先皇的意思,哀家豈會怪你?不過皇上若能和先皇說上話,還請代哀家寄托哀思。”
皇帝自是認真應下。
夜已深了,皇帝命人將太後送回慈壽宮。
卞太醫也被放行,隻留國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