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裡的紅拂,好不容易在一疊“氣大傷胎”的勸慰聲中,平複了心緒,卻不想正喝著睡前補湯,就聽說王爺將王妃迎回府了。

“哐當!”

大好的補湯被摔了一地。

喜鵲此刻也是一臉苦相。

“夫人,事已至此,咱們還是且忍耐些吧,聽回來的人說,王爺親口許諾,今日王妃拉走的東西都不必還回來了,可見昨日的事鬨得太大,連王爺也隻能忍讓著王妃呢。”

可任她再如何苦口婆心,紅拂也是無法接受的。

隻是盛怒的紅拂,比起之前倒顯得冷靜許多,一雙美眸泛著冷意,如青蔥般的玉指緊緊扣著木桌。

喜鵲看得心頭忐忑,“夫人?”

她很擔心夫人憋個大招,要是乾得過王妃還好,若乾不過……

想到王妃那對著空氣說話的瘋癲樣子,還有罵紅拂夫人的場麵,喜鵲身子微微一抖。

“王妃既然回來了,那我們便去向王妃請個安吧。”

紅拂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站了起來要去東院。

喜鵲忙道:“今日天色已晚,要不明日再去吧?”

“若不是昨日沒去請安,也不會鬨出這事端。”紅拂勾唇冷笑,“既然她喜歡擺王妃的架子,我就讓她擺個夠,看她有沒有這等福氣消受。”

喜鵲表示聽不懂,夫人啊,您就是個末尾的侍妾而已呀!連側妃都算不上呀!

人家王妃怎麼消受不起了呀!

但她不敢吱聲,夜風涼,趕緊給紅拂拿了件披風係上。

東院燈籠高高掛起,被搬空的院子還是一地狼藉。

誠然今日紀靈笙走後,王府也沒人來收拾這個院子。

王總管是顧不上來,紅拂是巴不得把這院子封起來。

所以,站在亂遭遭的院子裡,王總管是尷尬的。

“王爺、王妃恕罪,老奴安排不周,這就叫人來清掃院子!”

紀靈笙“嘖”了一聲,“王總管,你這麼辦事不行啊,我以為你是誠心邀我回府住的,可一看我這院子,臟亂得狗都看不上,你是不是故意耍我玩?”

王總管一聽,心裡咆哮:院子為何如此臟亂你心裡沒點數嗎!?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王妃……有所不知,今日事發突然,府中人手又不足,這才一時疏忽……”

“罷了罷了,誰讓我性子好呢。”紀靈笙感慨了一句,扭頭對麵露不耐的慕琛道:“王爺,我聽說之前紅拂妹妹很喜歡我這院子來著?”

此話一出,眾人心裡產生了危機感。

慕琛也皺著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是,我既然都回來了,那必定是要和紅拂妹妹好好相處的。”紀靈笙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婚離不成,那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想把關係搞好是可以理解的對吧?”

王總管望著自家王爺心裡瘋狂搖頭:王爺,不要相信王妃的鬼話啊!

慕琛卻不這麼認為。

畢竟他現在拿紀靈笙沒彆的辦法,若紀靈笙願意安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

於是點了點頭。

“你能如此想,也不枉本王親自跑了趟太師府。”

紀靈笙笑得春風和煦:“王爺都如此舍得下血本,我堂堂太師府千金,也不好跟一個小妾計較。既然王爺也沒意見,那……翠喜,咱們走吧。”

說著,紀靈笙走出了東院。

王府的一眾人等霎時懵逼。

慕琛也沒反應過來,直到紀靈笙回頭喊他們:“哎,你們還愣著乾嘛呀?紅拂妹妹如今懷有身孕,可是咱們王府最金貴的人,她想住東院,我這當姐姐的能不讓著她麼?”

“趕緊隨我去西院,幫紅拂妹妹搬行李,以後我就住西院,讓紅拂妹妹住東院。”

王總管腦仁兒突突的跳,心裡哀嚎:我就知道王妃一開口準沒有好事兒!

這不是胡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