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慕琛說什麼,紀靈笙又擺擺手:“行了你也彆廢話了,我知道你堂堂鎮北王,天潢貴胄,肯定看不上我紀府那點財物的。”
“趕緊讓我把東西搬走,完事後我們一刀兩斷,從此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也不用再擔心有人害你的紅拂了。”
斷定是紀府一力促成這門親事,所以紀靈笙的一言一行,在慕琛看來都是彆有用心。
他目光冰冷,“紀明冉,這是你太師府的意思,還是紀靈笙一個人的意思?本王一向無意參與朝廷爭鬥,你們紀府算計到本王頭上,屢屢挑戰本王的底線,真以為本王是泥捏的不成?”
紀明冉皮笑肉不笑:“這自然是我們太師府的意思。畢竟我太師府的千金隻此一位,靈笙受辱,無異於太師府受辱,太師府雖然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但也是有骨氣,有自尊的。”
微微頓了頓,紀明冉又補充:“對了,我聽父親說,這門親事一開始並不是聖上主張,而是太後堅持。”
“聖上身為人子,敬重太後,身為人兄,關愛王爺,於是聖旨便降臨我紀府。我等身為臣子,聖旨一下,就算再不願,也隻能遵從。”
“況且王爺衛國有功,靈笙若能得王爺尊重,即便你們彼此沒有多少情分,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我紀府上下也會將王爺視為至親。”
“可事實證明,是我們妄想,是我們高攀了!這樣的親戚,我紀府不要也罷!”
此話一出,鎮北王的眸光微動。
“紀明冉,你敢汙蔑太後?”
紀明冉不卑不亢地拱手:“草民自是不敢,草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信與不信,權在王爺。”
“不過今日舍妹要拿回嫁妝,還望王爺莫阻攔,我紀府雖然不看重身外之物,但也做不出便宜了賤人的事來。”
這話說得就太有諷刺意味了。
慕琛毫不懷疑他口中的賤人,必有紅拂一份,但也難保其中不包括自己。
“這府中之物,任你們取。”
扔下這句話,慕琛轉身回了主院,他要更衣,進宮麵見太後!
如果紀明冉所言非虛,那豈不是說,他冤枉了紀府,誤會了紀靈笙?
那這兩日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對不起紀靈笙……
有了慕琛親口允許,紀靈笙在王府的行動,簡直是暢通無阻啊!
她先讓翠喜帶紀明冉去東院搬嫁妝,隨後叫來了王府的管家。
“王、王妃。”
管家見到紀靈笙,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這王妃太彪悍了,尤其是召雷劈王爺的畫麵,已經給王府眾人留下深深的陰影。
大家生怕惹她不快,她隨手就招來天雷,把自己給劈成灰灰!
“王爺的話你聽見了吧?”紀靈笙臉上掛著笑。
管家眨眨眼,“王妃指的是?”
見他要裝傻,紀靈笙頓時臉一沉:“再給我裝蒜試試?你們家王爺親自開了金口,這王府的東西隨便我們搬!”
管家瞪大眼睛:“王爺原話似乎不是……”
“你是想說我耳朵有問題?”紀靈笙聲音冷冷。
管家馬上一個激靈,連連搖頭:“不不不,老奴不敢!”
紀靈笙朝他伸出手,“那還不快把庫房的鑰匙給我?”
管家欲哭無淚,卻又不敢挑戰這位彪悍王妃的權威,磨磨蹭蹭地拿出鑰匙。
可為了自己的小命,管家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王妃,庫房裡有許多是太後和皇上賞賜給王爺的,這些東西不能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