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要用微青火,雙手用力要均勻,不要用水。它的烘焙順序是下到上,由根至葉,根微焦黃,莖變成淺紫色,葉子烘焙時要用小刷子醮清水反複刷三遍,每次要乾透再刷。”
當這株焙製好平苡草擺放在趙應夫婦麵前時,趙應禁不住激動地哆嗦起來。以這株平苡草的品相,絕對能賣一個好價錢!
老實的趙應的心神並沒有在這株能賣大價錢的平苡草上,而是在腦海中反複咀嚼葉重剛才所說的每個細節。他知道,就憑這個,他們以後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看到趙應思考的神情,葉重便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撲通一聲,趙應拉著妻子跪了下來,滿臉感激地用力地磕了三個頭。這位老實的漢子隻能用這樣一種最樸素的方式來感謝給他們生活帶來轉機的少年。
“不錯不錯,火候老到,這株平苡草的品相很不錯。我說趙應,這可不像你的水平啊。”負責收購的老張頭抬頭看了一眼趙應,隨即眼神落在一旁的葉重身上。趙應的水平沒人比他更清楚,像他以前的那些加工品,整個城裏根本沒幾人會收。
趙應憨笑幾聲,沒吱聲。老張頭見狀,也不由一笑:“行了,估計是老天看你辛苦半輩子,給你福氣了。這株平苡草,我出五十根白間銀,你看怎麽樣?”
趙應用力地點點頭,這筆錢,足夠他們家花銷好一陣子了。看到趙應激動的模樣,老張頭不由又是一笑,取出五十根白間銀。不過老張頭的注意力倒大半放在這位跟著趙應一起來,卻始終沉默不言神色不動的少年身上。
趙應小心地接過五十根白間銀,然後更別小心地放入包裏,貼身放著。
“阿公。您知道天軸市怎麽走嗎?”趙應問老張頭,他這是為葉重問的。
“天軸市?”老張頭的目光不由又落在一旁沉默不言的葉重身上,不緊不慢道:“怎麽?趙應啊,你想去天軸市?天軸市可很遠哩。”
“不是不是。”老實的趙應趕緊搖頭,說:“是我這位朋友想去,可他不認識路。我就問問您,您見識多廣,一定知道。”
老張頭沉吟道:“天軸市我年輕的時候倒是去過。不過那離這很遠,具體怎麽走我也一時半會說不清。”
“那您有地圖嗎?”葉重出聲問。隻要有地圖,對他來說,去天軸市實在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以月服王的速度,他想什麽時候去就什麽時候去,來回隻怕都不需要一個小時。
“地圖?”老張頭驚詫地看著少年,不過隨即搖搖頭:“沒有,這年頭,誰有地圖誰還不像個寶一樣收起來?”
聞言,趙應不由一臉焦急,反倒是葉重神色如常,不急不燥。
這年輕人可真夠沉得住氣的,老張頭不由在心下暗讚。不過他隨即道:“不過呢,行裏正好有商隊要去天軸市,我倒是可以幫你問問能不能帶你們一起去。”像這種事老張頭經常辦,商隊有護衛,人多安全,許多人都想搭夥跟著上路。
略為沉吟一下,葉重便開口:“那就有勞阿公了。”
老張頭進去,不一會帶著葉重和趙應進去,把他們領到一位中年人麵前。
在趙應看來,這位中年人不怒自威,衣著也華麗無比,一看就是一位大人物。但是在葉重眼,對方臉色發虛,皮膚鬆馳,典型的外強中乾,衣著過於耀眼,不利於四肢行動。
“這是餘領隊。”老張頭向兩人介紹道。
這位中年人嘴角留著兩撇微微翹起的胡須,顴骨很高,眼窩深陷,光站在那便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
“是誰要去天軸市啊?”餘領隊懶洋洋地開口。
“我。”簡短帶著幾分冷意的回答在空中飄蕩。餘領隊的睡意立即煙消雲散,他不由打量起來葉重,微眯的眼睛透著幾分精明:“哦,年輕人,去天軸市做什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