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利落的碎短發,臉形頗瘦,神情漠然,但是一雙眼睛極為有神,葉重都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鋒芒。漠然的神情依然不能掩飾她眼中濃濃的戒備和警惕。
咦,葉重禁不住輕籲一聲:“這不是那個,殤,叫什麽來著?”
“竹玲,也就是管瘋子的妹妹。”殤禁不住嘖嘖有聲:“果然是美女啊,咳,上次是牧在上麵,嘿嘿,這親眼一見,果然還是不錯。嗯,年紀雖小,發育倒還是不錯,好像要比上次要大一些……”殤忍不住又開始點評起來。
葉重自動把殤的話忽略不計,看了看竹玲身上並沒有武器,葉重便從含家的駕駛倉中跳下來。
“你是小葉子?”小丫頭看清葉重的臉時,禁不住失聲道。
“你認識我?”葉重心下頗有幾分驚訝,上次兩人相遇時他是在守護內,她應該沒見過自己的模樣啊。
“我姐姐給我看過你的全息影像。”竹玲淡淡道,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
葉重問:“你姐姐呢?”到現在,宇宙艦裏再沒有一個人出來。
“死了。”竹玲的聲音中夾著幾分漠然幾分哀傷。不滴形的酒漂紅孤零零地掛在竹玲的脖子上。
管瘋子死了?葉重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個時常手持酒杯,倚著門,怔怔望著門外的美麗而落寞的倩影。
她終於還是找到了她妹妹,葉重突然有些意興索然,懶得去問具體細節。定了定神,他問竹玲:“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姐姐說如果我找到你就讓我跟著你。當然,如果你覺得麻煩,就讓我走。”竹玲說這話時的表情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葉重想了想,道:“嗯,你留下來吧。”管瘋子到底是他的老師,雖然她一直沒說,但在葉重心中她依然是他的老師。這也是葉重把竹玲留下的最大原因。
竹玲還是那樣冷漠的表情,臉上沒有任何欣喜的神情。
“你擅長什麽?”葉重問。
“戰鬥。”竹玲簡潔道。
“你的光甲呢?”葉重問。
“不是被你打碎了麽?”竹玲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頗有幾分譏誚的意味。葉重這才回憶起來,那次自己好像是真的把對方的光甲打碎了。
“你要用什麽類型的光甲?”說別的葉重可能還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可是說到光甲,他手上基本各種類型都有。
“隨便。”竹玲又補充了一句:“宗所的光甲最好。”
宗所的光甲葉重這裏隻有幾架晨式和木飛的過翼。葉重把晨式光甲和過翼的空間鈕拿出來,道:“這幾個都是宗所的光甲,你自己挑。”
“過翼?”竹玲的又眼驀地瞪得滾圓,臉上滿是不能置信。
“你認識過翼?”葉重是看上光甲上刻的名字才知道這架光甲叫過翼。他的前主人木飛就是死在他的偷襲之下。過翼葉重研究了頗久,不過其中有太多他不明白的地方,它的構造和葉重對光甲的認識有著截然的區別,儼然另成一個係統。聯想到術承士的與眾不同,葉重猜想這架光甲的使用應該要配合特殊的使用技巧。
“宗所沒有人會不認識過翼。”對於葉重這個似乎有些白癡的問題竹玲並沒有半分嘲笑的意思,臉上卻有幾分疑惑:“過翼怎麽會在你手上?木飛過翼,木飛才是它的主人。你殺了木飛?”說到最後一句時,竹玲的流露出強烈的驚訝和不信。
“嗯,是我殺的。”葉重淡淡道。
“你殺得了木飛?”竹玲懷疑地打量了一眼並不顯健壯的葉重。葉重對於宗所並不熟悉,自然不知道他殺的是一個如何了不得的家夥。而王牌在宗所是怎樣一個地位,他們的實力在哪個級別,這些葉重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概念。
“偷襲。”葉重坦然道,臉上看不出一絲不好意思。
竹玲這才恍然大悟,在她看來,這也是唯一可能殺死宗所王牌的方法。
“我們最好離開這裏。”竹玲道:“那架黑曜師士一定已經驚動了宗所,據我所知,鳳夙涅羽就在附近,最有可能來支援的就是她。”
“鳳夙涅羽?”葉重疑惑地問。殤已經在大呼小叫:“啊,葉子,鳳夙嗎?哇,那聲音是太迷人了。還有絕美的容顏,嘿嘿,葉子,我可有她精確的身體各項數值,你要不要……”
竹玲聽不到殤的話,答道:“鳳夙同樣是宗所的王牌之一,涅羽是她的光甲。黑曜師士雖然強大,不過對上宗所王牌是沒有半分活命的機會。”
黑曜師士對上宗所王牌沒有地分機會,自己的實力充其量也隻不過是和黑曜師士在伯仲之間,那自己也不是沒有半分機會?
“鳳夙有那麽強大?”葉重記得自己曾在陰先生家的小樹林中和鳳夙交過手,雖然她出手讓人有些難測,但是還沒有到竹玲說的這個地步。葉重相信,以現在的自己,絕對有把握把對方格殺。
“當然。”竹玲奇怪地看了葉重這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說。她試探地問:“你和她交過手?”
葉重點點頭。
竹玲一時之間倒有些看不透姐姐這個學生了。和鳳夙交過手,還能偷襲殺了木飛,連過翼都被他收了,現在居然還活得好好的。
她哪知道,當時兩人相遇突然,根本來不及取出光甲,隻好徒手相搏。鳳夙在格鬥方麵並不擅長,所以才讓葉重逃出生天。如果鳳夙取出涅羽,隻怕當時葉重早被殺得連渣也不剩。
不過葉重知道竹玲肯定不會無的放矢,而且她是從宗所出來的,對宗所的了解自然比自己要深得多。永遠重視專家的意見,這是葉重在極光中學習知識時就被灌輸的理念。
殤突然問:“你這艘宇宙艦從哪來的?”
竹玲從一開始就注意到這架斷臂的殘破光甲,隻是對方一直沒有開口,而且也沒見人從裏麵出來,葉重又沒有半分介紹的意思,竹玲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