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航來到無妄山腳下,正欲登山,突然心中警覺,隻見一個土地神從泥土裡鑽出,頭頂的帽子裡還頂著塊石頭。
「土地神尋到這裡,恐怕薛城隍和石龍子等人也不遠了!」
他正要痛下殺手,除掉這個土地神,免得祂回去通風報信,突然石龍子等人的聲音傳來:「城隍爺,土地問過這附近的妖神和妖獸,見到許應就在此地出沒。」
薛城隍的聲音傳來,道:「周老頭呢」
「聽土地說,周一航也到了附近。我們一路跟蹤他來到這裡,這老兒的草木皆兵術果然不凡,居然能尋到許應的藏身之地。」
「是該好好謝謝他。等遇到了他,便送他一程罷。」
「是。」
周一航心中凜然,悄悄隱去,心道:「我現在傷勢還在,不宜與他們衝突,還是藏在暗處為妙。」
過了片刻,隻見許許多多土地神從地底鑽出,漫山遍野搜尋。
周一航心道:「就算許應藏在地底,恐怕都會被這些土地挖出來。不過,祂們想搜遍全山野頗為不易。」
突然,有土地叫道:「城隍爺,看天上!」
周一航急忙抬頭望天,心神大震,隻見無妄山的天空中有一片光田,大約半畝。所謂光田,是陽光中的太陽精氣凝結,如禾苗一般金燦燦的栽種在空中,在空中承接清晨陽光,光彩奪目。
遠遠看去,便像是發光的禾田。
無妄山中的那片光田足有半畝大小,如此龐大的光田周一航與薛城隍別說沒有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
「這光田下方,必是許應。此人修煉妖法,修為大進,因此出現妖神也無法展現的異象!」
周一航低聲道,「這人,果然是修煉妖法的不世天才。殺了他可惜了,待會給他留個全屍。」
他飛速向那半畝光田趕去,與此同時,城隍薛靈府率領石龍子等神靈,也在趕往光田所罩之處。
光田下,許應催動太一導引功,體內元氣越來越盛,元氣被那朵純陽異火淬鏈,化作純陽。
隨著他修為提升,希夷之域中的黑暗不斷向後退去,顯露出更多的疆域。
這些新的疆域得到雷音淬鏈,大日照耀,再加上元氣化雨,雨水澆灌,變得生機勃勃,許應也隻覺自己的氣血越來越旺盛,體魄也越來越強。
他呼吸之間,掀起狂風捲起砂石,眼中也有半尺光芒吞吞吐吐,那是神識顯現!
棺中少女將純陽異火贈予他,修煉起來異常迅捷,甚至連神識也得到強化。
「打開這座玄關,會發生什麼事」
許應神識來到黑暗前,仰望這座人體玄關。
隻見這座玄關屹立在天地間,一邊是奔騰而下的天河,一邊是瑰麗雄起的山脈,各自從天上而來!
隻有打通這座橫在天地間的門戶,才能探索後麵更為廣闊的體內世界!
「棺中少女說,儺師的隱景潛化法門是錯的,走她的路才是對的。可是,和她一樣的鏈氣士都消失了,鏈氣士的功法也被儺師的儺法所取代。」
許應心中默默道,「那麼,儺法是正道,還是鏈氣是正道」
儺法大行其道,鏈氣士的功法卻變成了妖怪修煉的法門,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故事
他鼓蕩氣血,凝聚精神,正欲推開玄關大門,突然大地劇烈震動,耳畔傳來天崩地裂般的巨響,許應立足不穩,連忙停止功法運轉,穩住身形!
蚖七也被甩得連翻帶滾,急忙尾巴捲住一塊巨石,驚疑不定。
「陰間入侵不是發生在晚上嗎怎麼白天也入侵」大鐘疑惑道。
許應站穩身形,循聲看去,不由目瞪口呆,隻見西邊十裡開外,大地震動,塵煙四起,群山之中,一輪太陽從塵埃中躍出!
陽光照耀,大放光明!
光芒中,一座巍巍山嶽拔地而起,漸漸騰空,巨大的山體遮天蔽日,掛在天空中!
不斷有巨大的石塊從浮空的山嶽上墜落,有的砸向大地,有的漂浮在空中。
許應呆呆的看著這場變故,迷茫的回頭看向身後,那裡是東方,另一輪太陽正自升起。兩輪太陽,一東一西,交相輝映。
他耳邊傳來大鐘的聲音:「阿應,你又做了什麼」
許應喃喃道:「我什麼都沒做,這是我能做出的事」
「這可難說。」
大鐘飄來,道,「我鎮壓小石山三千年來一向平平安安,什麼怪事都沒遇到過。自從遇到了你,第一晚就出事了,先是奈河改道,後是古井黑棺,我廟都被拆了!然後就是鞭打瘟神,路上還要被人追殺。現在,地底又跑出個太陽。每次案發現場都有你,你還說與你無關」
許應悶哼一聲,邁開腳步。
蚖七連忙跟上他,叫道:「阿應,你去哪裡鍾爺說得對,你別再作案了!」
許應回頭笑道:「這輪太陽與這座山峰,就在咱們無妄山附近,咱們作為無妄山兩大妖王,豈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蚖七張望,道:「好像是水口廟的方向。」
他體型龐大,遊動起來速度極快,叫道:「到我背上來,我載你過去!」
許應腳下輕輕一點,落在巨蛇的背上,大鐘則緊隨許應,他速度慢,跟不上巨蛇,索性鑽入許應的腦海之中。
周一航、薛城隍等人正在登山,也發現這驚天動地的變化,不由得呆了。
薛城隍立刻道:「捉拿許應倒在其次,這輪大日和這座仙山更加要緊!料想許應那小子也一定會過去,不如在那裡將他成擒!」
周一航抬頭望去,隻見那半畝光田也在空中,直奔山下,看方向便是水口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