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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雲飛默默的將於瑞保送到了家裡,跑上什麼都沒有再說,而於瑞保,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起初,路上還有兩個人走路時的腳步聲,可是到了後來,似乎連聲音都被黑暗吞噬了,兩個人就那麼一前一後的,默默的走在胡同裡上。
“你回家吧,於支書,記得我給你的符,帶好!”等到了於瑞保的家門口後,看著那夜色中兩扇隔絕了空間的木門,鶴雲飛停下了身子,看著於瑞保的背影,默立了幾分鐘後,徑自開口說道。
“好,那沒什麼事,我回了!”於瑞保點了點頭,似乎想轉過身子說上一句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轉身,隻是默默的走到木門那邊,吱呀一聲推開了木門,默默的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木門又被吱呀一聲關了起來。
鶴雲飛從頭到尾看著,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再道一聲彆,隻是當木門關起來後,眼中露出一絲思索神色,抬頭看了看於瑞保家正房屋上方一縷隱約透出的紅光,想了想,並沒有再做什麼舉動,隻是轉身就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黑暗中,跳出了破邪的身影,出現後,破邪衝著他點了點頭,鶴雲飛見狀,頓時了然,也衝著破邪點了點頭,一人一狗,慢慢的走進了黑暗中的胡同,又再次被那黑暗吞噬,再也沒有一點痕跡。
於瑞保家的院子裡,於瑞保默默的對著屋門而立,臉上的表情呆滯而木然,一改先前的慈祥和和藹,而在他的手中,鶴雲飛給他的幾張符錄,被一層黑光籠罩在其中,可以透過黑光,看到裡麵閃爍著朦朧的金光,但因為是佩戴人自己的意願,符力並沒有被徹底激活,有的隻是符錄本身的反應。
屋裡屋外,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生人存在的痕跡,於瑞保站立了許久許久,終於緩緩轉身,向著裡屋行去,腳步有些蹣跚,方才在村委會還能看得出心事的眸子,此時隻剩下了一絲幽深的黑。
進了正屋後,在供著四麵佛爺的供桌前,於瑞保的老伴正不停地衝著那四麵佛爺叩著頭,一下一下,神色跟於瑞保是一樣的麻木,而那桌上的四麵佛的供像,卻沐浴在一層紅光之中,直到於瑞保將那幾張金光咒的護身符放在了貢桌前,任由紅光將那些符拖入了紅光之中消失,才也學著老伴那樣,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叩拜起來。
而這一幕,不但是於瑞保,小莊村裡,隻要供奉了四麵佛像在家裡的那些村民,此時全都是一樣的景象,所不同的是,那些佛像上閃爍的光芒顏色卻有不同,而村裡種的那些槐樹,在今時今夜,齊齊的流出樹脂來,遠遠望去,猶如樹淚。
而村子東頭的朝陽寺裡,寂靜的殿宇中,卻隱約傳來陣陣嘈雜的人聲,間或伴隨著一陣低低的鐘鳴之聲,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又是發生了什麼,但整個村子,在一夜之間,似乎完全的發生了誰也不知道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