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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月考成績,方頡在學校裡一下子引發了不少關注。畢竟是從來沒聽說過的、剛來的轉校生,第一次考試就拿了全校第一。有些人會在課間路過他們班的時候在窗台看一眼,或者是在去食堂和操場的路上,目光也會多一些。
當然這種情況也隻持續了一個星期,因為不管多少人願意或者不願意,周六的家長會還是來了。
從中午十二點多開始就已經陸陸續續有家長進了學校,不少同學擔心自己爸媽找不到教室位置,也已經在學校門口等著。方頡和徐航他們去食堂吃飯時遠遠看了一眼,門口人挺多。
“我爸出差了,這次我媽來幫我開家長會,估計還得去做個美容搞個頭發……”
徐航這次考得還行,沒退步,考前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翻了翻方頡考前給他劃的知識點,甚至還進步了六七名,這讓他整個人都陽光明媚。
“反正來的時候肯定踩點了。”徐航看著方頡,突然又想起對方是外地的,“你家裡有人來嗎?”
方頡把目光從學校門口收回,點點頭:“有。”
江知津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早上的十點半。
他磨磨蹭蹭爬起來,洗漱完隨便找了套衣服換上,又轉到廚房準備吃個早點或者是午飯。等走到冰箱麵前,他才看到上麵貼了一張手掌大的便簽,上麵的字漂亮又工整。
“下午兩點鐘,家長會。”
右下角還認真寫了落款:方頡。
江知津笑了笑,把便簽撕了下來放在一旁。
吃完東西江知津又打了會兒遊戲,快到一點的時候,江知津穿上外套換好鞋,才準備出門。
臨出門時他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考慮自己是開車去還是走路。
今天是整個年級一起開會,江知津擔心自己要是開車去,應該挺難停車的,而且會特彆堵,但是開完會自己就得去酒吧了……
還沒等江知津考慮清楚,他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外地號碼,地址顯示是潮城。江知津接通電話,那邊是個男人的聲音。
“你好。”
“你好。”江知津回,“請問你是?”
那邊的男人聲音很溫和:“是江知津吧。我是方承臨,方頡的爸爸。”
江知津準備出門的腳步停住了,他一隻手握住門把不讓門合上,一隻手握著手機,微微偏過頭仔細聽那頭的人說話。
“這段時間方頡給你添麻煩了,我出差路過紹江,你現在有時間的話,能和你見一麵嗎?”
他頓了頓,語氣誠懇無比:“我很擔心他,想了解一下他最近的情況。”
方承臨住的的酒店在市中心,最後江知津還是開車出了門。等到了對方說的咖啡廳,江知津停好車,看了眼時間,一點二十。
中午喝咖啡的人很少,寥寥幾桌,江知津推門而入,環顧了一圈,朝著最裡麵的那桌走過去。
那坐了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男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溫和儒雅。看到江知津朝自己走過來,他立刻起身,等人到麵前時才開口道:“你好,是江知津是嗎?”
江知津衝人笑了笑:“你好。”
方承臨也笑了:“坐吧,喝點什麼。”
“都行。”江知津坐下後停了幾秒又開口,“我待會有點事,可能不能待太久,不好意思。”
方承臨要了兩杯美式,聞言看向江知津,一臉歉意:“不不不,怪我,這麼著急打擾你。”
他語氣稍停,然後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方頡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平時都在學校裡,學習很努力,成績很好。回家會在自己房間裡刷題,不太愛出門。”
“他在家也這樣。”方承臨笑著道,“給你添麻煩了。”
江知津看了他一眼,答:“沒有,他不是會給人添麻煩的人。”
“這次一定要轉學就夠給你添麻煩了吧。”
“沒什麼麻煩的。”江知津又回答了一遍,然後道:“我能問問嗎,當初方頡為什麼一定要轉學?”
這次方承臨沉默了很久直到咖啡端上來,他喝了一口才回答道:“是我和她媽媽的感情出了點問題,經常吵架,可能對他也有些影響,他是個挺敏感的小孩。”
江知津沒說話。
就因為這個嗎?他不太相信。
在江知津眼裡,方頡確實有些敏感,所以不愛說話,喜怒都不太會表現出來,但他不脆弱,相反,有的時候還會有些自己獨有的傲氣。如果隻是單純的父母吵架,他不至於到要堅持轉學的地步。
但他沒有再問,隻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堅持反對他轉學的,擔心影響他成績,他原來的成績非常好,現在突然要高三轉學,我很擔心他跟不上進度——”
方承臨語氣很憂慮,江知津沒忍住打斷了對方:“沒有,他現在成績也挺好的。”
“……是嗎?”
“嗯。”江知津答,語氣裡帶著一點莫名地囂張。“剛考了個年級第一。”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你顯擺個屁,囂張個屁啊,那是人家兒子。
幸好方承臨並沒察覺,反而鬆了口氣似的問:“真的嗎?”
“真的,我待會要給他去開家長會……如果發成績單的話,給你發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