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寧在縣衙內院,看著手中的賬本,有些歎氣。
送去顧宅的孩子衣食住行都由她們負責,張嬤嬤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她現在也要看賬本,做一些瑣碎的事情。
隻是據昨日老劉頭說,現在來了幾百孩童,其實隻有十幾個女童。
她看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道還能不能做下去,衣食住行的壓力是一個原因,女童太少讓她心裡有些不愉快也是一個原因。
晚上她便和顧鼎臣說了這個事,想來想去還是要繼續收。
隻是按照她的能力,也差不多到頭了,她想問問顧鼎臣有沒有辦法讓城中的富商收一些,就算做奴仆也好,能暫時養活他們。
顧鼎臣撫著懷中妻子的頭發,心裡也著急。
如果朝廷還不派人賑災,這人越來越多。總有一天,他們會想辦法衝進來的,災民都快餓死了,總是會想一些辦法的。
他派人寫了好多折子送上去,都沒有下文。
他不知道朝廷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導致發生這樣大的事情竟然還沒有人賑災,隻是讓災民自救。
十一月,氣溫驟降,雲州也不再收納孩童。
原本炎熱的天氣,沒幾天又變得極冷,災民都反應不過來,很些又馬上被凍死了。
好在降溫讓疫病的傳播也減緩了許多,而且慢慢的,災民中也在傳著哪些方法可以防疫。
下雪也有了水,大家生的希望又多了些,隻是這天氣冷的古怪,往年沒有過這樣寒冷。
宜寧是實在看不懂這天氣,她也天天窩在縣衙,不敢出門。
上次出門去了城門那邊,看到一些場景讓她半個月都做噩夢,她膽子實在太小了,顧鼎臣便勸慰著可以留在縣衙。
宜寧也聽勸,她怕這些人間慘狀,可是她又沒能力幫助她們,這讓她覺得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