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那幾件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一側,平時都是極為注意著,很小心的穿,生怕穿壞了或者勾破了。
她也沒有首飾和發飾,一直就是一個便宜的木簪和幾根發帶。房間常年昏暗,小小的窗戶還是她自己找了工具做的,因為離小廚房近,日日夜夜都是嘈雜聲。
也幸好,和廚房的窗戶不在一個方向,所以油煙倒不多。
這樣的環境下生存的人,怎麼可能和徐宴安是一路人呢!她耷拉著肩膀,又流著眼淚打濕手中的帕子,小心的將自己擦洗好,確定沒什麼異常,才換了身衣裳便去了裴嫵兒房中。
裴嫵兒還為今天徐宴安的突然離開有些不開心,她用手托著下巴,見宜寧過來,便讓她上了晚飯。
宜寧看著舉手投足之間便是女子也忍不住為之著迷的裴嫵兒,她想著,這樣的人真好,她真的羨慕極了,想完了便福了福身子去樓下端飯菜上來。
裴嫵兒看她悶悶的樣子,也沒過多言語,她知道伺候她的宜寧平日話就不多,而且她也不關心這些。
宜寧去樓下大廚房拿了飯菜,裴嫵兒用完後又伺候著她梳洗,等她睡下她才輕輕推開門去了小廚房。
夜已經深了,宜寧坐在燒火處一角,端起那碗婆婆為她特意留著的大骨湯手擀麵,明明腹中饑餓難耐,她卻覺得本來好吃的麵條有些苦澀,淚水也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碗中。
可她還是麻木的吃著,總不能丟了吧!丟了她就要餓肚子了。
吃著吃著,感覺好像被噎住了,可她明明有好好的咀嚼,沒辦法宜寧隻能用手握成拳頭,拍著自己的後背。
等緩過來了便再次吃起碗中的麵條。
她這種人,連哭泣都是無聲的,委屈也是無聲的,她甚至不知道大聲歡笑、嚎啕大哭應該怎樣表達。
她吃了麵,又洗了碗,為自己燒了熱水洗浴,便回房睡下了,第二日,她還是重複著做丫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