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打開了房門。
宜寧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愧疚,隻是說道。
“你怎麼還不睡,剛剛怎麼了?”
顧鼎臣低頭定定的看著她,想她說點什麼,又害怕她真的開口,二人之間的氣氛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宜寧隻感覺周身的空氣好像都頓住了,她大氣都不敢喘,她更不知道如何開口,她擔心開口就被顧鼎臣察覺到異常。
又或許,他已經察覺到了。
兩人沉默良久,顧鼎臣終是敗下陣來。他俯身將宜寧攬入懷中,深深歎了一口氣。
翌日一早,顧鼎臣便去參加早朝。
他是六品,本是不用參加早朝的,但是本朝規定,京官七品及六品每月月底要參加一次。
朝堂之上,顧鼎臣站的位置實在過於遙遠,他低垂著頭,卻察覺到上方有一道視線。
君臣二人視線交錯,兩人遠遠對視一眼,便知道彼此底細。
二人都不願意放棄,卻都顧及著心愛之人的感受,顧鼎臣更是不敢爭。
等到下朝,顧鼎臣看著遠去的年輕帝王,聽著身邊之人談論,帝王已過而立,卻不納妃也沒有子嗣,實在讓人擔憂。
又有臣子說道,既做了帝王,子嗣便是重中之重,怎可以這樣放任自流。
可是這位老大臣一說完,彆的官員卻是閉口不語,那位老大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也連忙告辭跑遠。
顧鼎臣回到戶部,便又向人打聽怎麼回事。
戶部同僚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誰敢參奏,過過嘴癮罷了。天家的事情,更何況是上頭那位鐵血帝王,手中握著兵馬,從戰場上廝殺下來的。哪裡輪得到他們插嘴,上次多嘴的人已經去了遠離京城的南方了。”
說完又湊到顧鼎臣跟前叫他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