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鼎臣看著雲大爺走遠,他決定下來,等十月底便開始關城門。
如果按照八月開始逃荒,那離雲州近一些的災民九月便可以到這邊,逃荒的災民還可以繼續往南,畢竟雲州也旱著。
等到十月底,便不能再接納人了,逃荒的災民隻會越來越多,他們縣也無法容納那麼多人。
而且災民會導致混亂,他沒有兵力,自然也無法控製,隻能讓他們繞城過去,去往南方。
而且在雲州外圍的那些個州縣,估計也會開始拒絕讓災民進城。
八月底,比顧鼎臣預料的還早,有逃荒的人過來了。
據他們所說,今年他們家鄉北邊今年收成基本等於無,他們眼看井裡的水都難打上來,所以七月底便開始收拾上路離開家鄉了。
估計家鄉有些人還在等老天爺下雨,可是這雨,到底什麼時候下啊!他們沿路走了一個月,都沒看到下雨。
那些人說話時一臉愁苦,經過這些時日的日曬風吹,黑黝黝的臉上是明顯乾裂的唇。可是精神頭還好,明顯是家中還算富足,人也比較敢想敢做,所以自己便一路逃過來了。
那些繼續觀望的百姓,他們要等到難以活下去、徹底絕望才會開始走吧!畢竟背井離鄉,拋下一切,誰會願意。
那些老弱病殘,又如何走得了。
顧鼎臣想著便是深深的歎息,可是他也沒有更大的能力,他也要儘力保全妻兒。
果然,自九月開始,人越來越多,雲州內慢慢開始發生災民搶雲州百姓錢財食物的事情發生。
顧鼎臣又臨時找來一些捕快巡邏,隻讓進城的災民從固定的路線過。
十月,天氣還是熱得可怕,跟去年的氣候完全相反,如徐宴安所料,鼠疫、霍亂都來了。
一開始這些官員還是誓死不報,直到死的人越來越多。
顧鼎臣也得到了消息,立刻下令關了城門,安排城外專門的路線讓災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