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年卻有些奇怪,去年冬月,明明身在江南,卻格外的冷,還連著下了大半個月的雪。
當時那一個月,顧鼎臣每日去縣衙辦公都成了他的一個大難題,雪已經到了他的膝蓋以上,出門馬車行駛也有些困難,有時他隻能連著幾日都睡在縣衙。
好在城內的房屋都算堅固,倒塌的很少。
他當時還特意命令縣衙的捕快去找了各鄉裡的村長,看看冬日有沒有百姓的房子因為雨雪而倒塌。
如果有倒塌,一定要安排村中的健壯的青年及時救治百姓。
因著他及時發下去的一些命令,好在慢慢的冬日也熬過來了,受災的百姓也得到了村裡的救治。
他又盼著京城吏部能評個甲,給自己升個六品,盼了兩三個月,還在這個知縣的位置上。
慢慢的,顧鼎臣也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他也時時刻刻都關注著雲州的天氣。
從去年冬月到今年開春,天氣是格外的冷,他也問過師爺和府裡的捕快,據他們所說,雲州這邊他們生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遇到過冬日冷這樣久。
而且從開春以後,還沒有下過雪,顧鼎臣心中開始焦急起來,他當日便召集了縣衙的師爺和小吏,探討關於雲州為什麼到現在還沒下雨的問題。
堂上眾人都嘰嘰喳喳,可是沒有一人覺得有問題,大家都是土生土長的雲州人,雲州上百年都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情。
而且雲州地處江南,湖泊眾多,還臨著貫穿南北的綠江,水這方麵從來都沒人擔心過。
所以雲州雖然比不上彆的地方那樣富裕,但百姓卻是安居樂業。
聽了這些話,顧鼎臣才稍微放下心來,可心中卻又有隱隱的不安。
這日之後,天氣又開始炎熱起來,清明才剛剛過去,天氣開始進入夏季炎熱也正常。
可漸漸的,日頭卻越來越毒辣,好似馬上就要到三伏天一樣。
顧鼎臣這幾日日日待在書房,書房又是比較陰涼之處,倒是還沒有發覺這些。
縣衙的人隻覺得奇怪,但是眾人看看你我的神色,又都不敢觸這個眉頭,事情一旦真的發生,誰都擔不了這個責任。